的侧颜,“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 就是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才更想打你! 江楚月知道他的思维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闭上眼问候了他一顿后,没有继续搭话。 气氛再度沉下来,薛寒迟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江楚月今日梳的发髻有些散漫,发带绑得不牢固,许多碎发从发带中泄下来勾在她的耳后,顺着她的侧颜垂下去。 看着她发尾勾出的弧度,薛寒迟的脸颊久违地感受到了那份若即若离的凉意。 “你的头发都乱了。” “嗯?或许是我今天早上梳的有些急吧。” 江楚月下意识摸向自己头顶,想找面镜子确认一下。 还没等她起身,薛寒迟已经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拿了一把木梳站到了她的面前,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我替你重新梳一遍吧。” 或许,只有这样的清凉才可以缓解心中灼热的痛楚。 “这,还是我自己来吧。” 面对他时不时的抽风,江楚月还是决定抗争一下,却在抬手的时候被他挡了回来。 “我来吧,你自己看不见,又要梳乱了。” 等她反应过来,绑在脑后的发带已经被扯开,缎带般的墨发在肩头如瀑泄开,重叠交缠着柔柔地垂落在胸前。 江楚月尝试几次都没能将头发从他手中抽回来,也就只有随他去,权当享受按摩了。 冰凉细腻的发丝如流水般绕在指间,薛寒迟拿着梳子一下又一下地从发顶梳到发尾,平静温和地没有一丝不耐。 江楚月喝着茶,任由他捋着自己的头发。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梳骨揉压过头皮,很是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手指时不时擦过她的耳垂,轻微的痒意激得她抑制不住地颤了好几下。 “不要碰我的耳朵,很痒。” 她轻颤的时候,发丝都在跟着抖。 感受着她身体的细微变化,薛寒迟顺着手中的长发,笑着移开目光。 窗外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随着日光冲透云层,连延的朝霞连着江水破天而来,在银白的水面上映出淡淡的金光。 看着江楚月发丝上反出的日光,薛寒迟一边梳着,一边细细地感受着手中的凉意。 虽然她满口谎言,见不到半句真话,但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厌恶,有时,甚至还会觉得有趣。 他忽然觉得,就这样被她继续骗下去,和她继续玩着这场荒诞的游戏,或许也不错。 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薛寒迟似水的面容顿了一瞬,眼睫微颤,手上的动作也连带着停了下来。 因为,那种异样的情愫,再次攀上了他的心峦。 身后人的动作忽然停了,发丝从他手中滑落擦过脸颊,江楚月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还是趁着这个间隙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就着他未梳起的头发一起,随意扒拉了三两下后用发带牢牢绑在脑后。 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指着头顶扎得严严实实的发带给他看。 “好了,现在不会乱了。” 明明方才还在她的发间玩得尽兴,此刻的薛寒迟却像是突然被夺舍了一般,在看到她梳好的发髻后也只是压低目光,随意地嗯了一声。 在这忽然又变得沉闷诡异的氛围中,江楚月还没来得及深究他此刻躲闪的神情,就听见窗外传进来一道响亮的哨声。 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萧煜和顾情并肩走了进来。 “楚月,船已经抛锚,我们可以下去了。” 看见两人相对而立,顾情心中先是一紧,在确认她无事后又松了一口气。 “嗯。” 江楚月应了声,连忙拿起榻侧脚床上放着的行李跟上二人的步伐,走的时候还不忘扯了把薛寒迟的衣角。 “下船了。” * 楚州地处中部,江河众多,通贯南北,本地人出行多走水路,因此,就算是在楚州城中也建有不少河湾码头。 四人在岸边的码头上与顾情师兄碰面之后,便坐上马车前往他的府邸。 顾情这位小师兄,名唤李轻舟,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是个眉清目秀的读书人模样,但又因为多年练剑,言谈举止间又带着些凌然的书生剑气。 他早已知晓顾情一行人的来意,入府后便将他们带入厅堂,简单寒暄后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从师父那里知晓了,你们是为寻找阴阳乾坤镜而来。” 顾情点了点头,神情认真。“这件事干系重大,顾府和苍南山很是重视。不知道在近半个月,楚州本地是否有发生过什么妖邪异事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