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谁,李淳当年救了你,你就是他的一条狗,我见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的眼睛和你母亲一样,美得慑人,我真后悔那日在舒王府没奸污她,让她跑了,其实,她若依了我,可以不用死的……”他忽然狂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胡商吓得朝李佑城说:“他,他药吃多了,出现幻觉了,你可别,别冲动。” 清如望过去,李佑城的脸涨得通红,眼角血泪模糊,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终于受不住舒王的挑唆,母妃是他的致命之处,谁都不能亵渎。 一切理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只想手刃了眼前的疯子。 天色霎时暗下来,庭院中平地刮起旋风,四周一片混沌,裹挟着乱七八遭的碎物,霹雳乓啷地任意撞击。 贡泽拉住清如,和手下退至屋内,其他人赶紧找地方匍匐躲避,庭院中只听得见刀剑相击的声音。 忽然,混沌中跳出一个修长人影,几步上了墙边石凳,接过从天而降的弓箭,眨眼功夫,手起箭落…… 贡泽害怕,惊慌掐住许清如的脖子,朝院中张望,大叫:“李佑城,你快住手!不然我掐死她!” 一支利箭“嗖”一声从混沌之中射出,没等贡泽反应,这支箭就直直贯穿了喉咙,他张张嘴,倒了下去。 此时,旋风停止,众人揉开眼睛,望向场地中央—— 李佑城手持弓箭,胸口起伏喘息着,目光完全投在清如身上,有种失而复得的快慰,又在她的回望中变得温柔。 他身侧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心脏处插着一支箭。 这时,从墙上翻越过数十位着黑衣的男子,纷纷跪在李佑城面前,其中一人愧道:“属下来迟,请王爷降罪。” 李佑城只剩最后气力,越过舒王李译的尸身,越过黑衣随从,跌跌撞撞走向许清如…… 清如泪水盈眶,迎过来,在他最后一步时,扑进他怀里。 李佑城紧紧抱住她,深深埋进她的颈窝,亲吻她的头发,用一丝气力,缓缓道:“从此以后,再也没人将我们分开了。” 第77章 077. 打算 去往边地的马车一路颠簸,许清如带着李佑城先行,商队随后。 马车外暑气潮热,烈日透过薄纱窗帘打在两人的身上。 清如抱着昏睡的李佑城,不停拿湿棉巾为他擦试脸、脖子,他身子热烫,手脚却冰凉,浑身哆嗦着蜷在清如的怀里,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角,生怕她跑了一般。 清如温柔抚摸着他,嘴里安慰着:“我在呢,我就在这陪着你,我们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滇地边防军的大本营了,玉安,你肯定记得那里吧,那是你曾经生活五年的地方,将士们都喊你李校尉……” 她言语轻柔,说出的事情像是给小孩子讲故事。 李佑城稍稍平缓下来,不再颤抖,但依旧蜷着身子,很害怕的样子。 清如低头,瞧见他哭了,泪水默然淌出,从眼角流到鼻梁,再从鼻梁掉落到她衣服上。她小心擦掉他的眼泪,听见他梦呓般说道:“母亲……别走,别丢下我……” 不知他梦见jsg了哪一个场景,是六岁开府时离开母妃宫殿的场景,还是逃亡长安时母亲被人追杀,惨死郊外的场景,不管哪一个,于他而言,都是痛彻心扉的离别,都是在心灵深处剌开一道口子,脆弱的时候血流不止。 清如鼻子一酸,将他抱得更紧:“对不起,玉安,我不该丢下你那么多次,不该在需要勇敢的时候选择放弃……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爱是双向奔赴,若只有一个人的付出,则永远也无法真正体会到爱的真意。 马车飞快,连夜赶路,第二天一早便抵达了滇地边防军驻地。 李佑城一直发热,驻地的侯都尉认识他,更认识他随身携带的圣上手谕和通关密诏,所以找了最好的医师来为他诊病。好在,他的伤口因提前敷了金创药,止了血,已无大碍,只是四肢和腰腹处被贡泽用了重刑,加上不久前他强撑着半条命与对方戾战,一时半会还不能大动,若要完全恢复,还需很长时日。 清如等在外面踱着步,虽说现在已经安全,心里依旧放心不下。 李佑城在庭院中搏杀时,那些前来救护的黑衣侍卫是景策暗中派来跟随李佑城的死士,李佑城事先并不知情。他们告诉清如,是她吹的那一声哨子给他们指了路,本来他们沿路一直跟着,但在进入寨子后就跟丢了,那口哨是李佑城的贴身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