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花名册。” “都拿过来我看看!” 美静仔细,这些重要东西都随身带,于是很快从包袱里取出,呈给清如。 这些杂事清如一般不费脑子,全部交给美静打理。她很快翻到阿元那一页,简介很简单,是个孤儿,四处做杂役,后被主家低价卖到兴隆堂,为人勤恳,现跟随老厨子学庖厨手艺。 李佑城一向如此,做事做到底。经历过那么多挫折和磨难,换个身份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 清如将花名册还给美静,起身说:“你这事办得妥帖,记得把这个收好了。我去庙那边看看伙计们。” 不断有热气腾腾的饭食从破庙的大门送出来,伙计们一路小跑,虽撑着伞,但雨水还是打湿了衣衫。 清如望着他们的身影,没有找到李佑城,他进去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盛碗汤费不了多大功夫。jsg 进了门,收了伞,清如看见李佑城正在砖石搭的简易灶台前,被老厨子数落。 老厨子岁数大嗓门也大,指着小锅里的汤,骂李佑城:“谁叫你私自做主开小灶的?你往汤里加了什么狗屁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滇地的果子不能乱吃,每年因乱吃果子被毒死的人不计其数啊!” 李佑城低头听着,手里还捧着刚才那一只汤碗,碗里有满满的羊汤,冒着白乎乎的热气。 清如下意识瞥见,他的手在微抖。 她咳嗽了声,说:“老师傅,这汤呢,是我让他做的,这果子我常吃,酸不溜丢的,开胃,今日就念叨这口,见您忙,就和手下伙计一说的,对不住哈!” 许清如从一旁拿了食盘,走到李佑城跟前,不动声色将汤碗接过来。 老厨子一看是轻舟先生,立马缓了神色,连连道歉,瞪了李佑城一眼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忙活了。 清如走到他跟前,接过食盘,找了个石凳,坐下来喝汤,李佑城又给她添了一块胡饼,始终跟在身边,分辨着她脸色,不敢说话。 “阿元,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清如说。 李佑城却轻拢手掌,没听见一般背过去。他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连,眼里的光如门外的落雨,毫无保留地倾泻着。 清如心酸,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跑过来受苦,难不成还嫌自己受的苦少吗? “把手伸出来。”她又说了一遍,命令语气。 李佑城闪了闪眼睛,默默摊开手掌,掌心已被烫得通红,除此之外,曾经白皙的掌心布满了黄茧、疤痕。 清如心里一抽,撇开目光,道:“那个,咱们商队有医师,一会你去拿药敷上。” 老厨子听见了,几步过来,将李佑城撵走,笑着对清如说:“先生仁厚,体恤我们下人,不过您大可放心,这些个跑堂的年轻人禁折腾,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清如本想回怼两句,又怕日后老厨子记仇,给李佑城找麻烦,便忍住情绪,笑着回道:“庖厨的活辛苦,又跟着长途行商,您老人家放宽心才是,别和孩子们过不去。” 那人哎哎应着,恭敬送许清如出了破庙。 雨停后,商队继续赶路,再走一段就到姚州,姚州是抵达大顺与诏国边界前的最后一座大城池,不出意外,他们会在那里的旅店夜宿一晚,再马不停蹄去往渔泡江。 这些地方是许清如熟悉的,更是李佑城熟悉的,李佑城在这片土地过了五年,这里一草一木、一楼一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清如还是想不明白,他跑过来找她究竟为何,他爱她,说要和自己过一辈子,可他身后的那些人呢?知道他贸然前来,皇帝会作何反应,朝臣会作何反应,他那个还没过门的陆娘子作何反应? 他以为他能逃得出李淳的手掌吗?若他真的孤注一掷,日后定会被皇帝找到,那时候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