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眼皮子浅。就你这个性,若真进了门阀大族里,谁能受得了,那才是真的圈禁,本王与你姨母是为你好。” 周若水越想越气,深知舒王如何在子侄辈里排兵布阵,一切无非是为了权斗,她拿帕子拭泪,既然舒王不理会,那她便开门见山找那人去理论。 舒王撂下书卷,若有所思,确实,就连周若水都意识到了问题,更别说那些混迹政坛多年的人精们了。可他派出的人从滇地jsg一直查到长安,愣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李佑城就是出身草莽,白手起家。 唯一能证明他与邕王有关的,除了样貌外,就是许清如。 舒王一想起那天的场景,就恨得牙痒痒,这低贱商女真是软硬不吃。 不过好歹还是惜命的,他设局让她故意看见被囚禁的天子时,她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于是后来老老实实将他与郑墨司的密信上交,这一关键证据只要握在了自己手中,那以后的路就无所畏惧了,那些要置他于死地的、肆意书写历史的,甚至长安市坊里那些胡编乱造说书的,都统统见鬼去吧,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威胁他一丝一毫。 她本来是要被处死的。可滇地那边的消息还是让他起了疑心,于是留了她性命,为了引蛇出洞。 现在这条蛇不仅出洞了,还明目张胆满是挑衅地破了他的局。 李佑城这么维护许清如,倒是有当年邕王的风范。 说起来,还是春日宴上自己提议,让先帝赐婚,把许清如配给邕王,后来的事长安人尽皆知,邕王宠妻宠到长安贵女们嫉羡到要啖其肉的程度。 真没想到,自己无形中竟成全了一对情投意合的璧人。 舒王下了木梯,负手来回踱步。那许娘子还说什么来着?对,是居文轸让她搜寻密信的,居文轸手里还有太子贿赂郑墨司的《大顺山川堪舆图》,这老狐狸是要两头吃啊,原以为他已式微,不足为惧,可现在与陆执联手,企图渔翁得利,那真是异想天开了,权斗的结果非死即活,扮中庸谋中立的人若不及早拉拢或铲除,更是后患无穷。 既然太子不愿与居文轸结盟,那自己便赏他一杯羹吧! 恰此时,侍者来禀,说圣上已服药,精神好了许多,大太监何骈已回宫。 舒王勾起嘴角,眉眼瞬间和善,对身旁侍者道:“去禁苑把大统领请过来,就说陛下要见他。” *** 邕王府门前,两驾马车撞在一起,车夫鲁莽,污言秽语乱骂一通。 马车上的主人却都已在门前站定。 周若水站左,陆虞欢站右。 都是贵女,虽说周若水品级更高些,但本就生性好强的陆虞欢刚被赐了婚,正是得意的时候,比周若水嫁给平庸的探花郎风光不知多少倍呢! 景策出来回复,说将军实在太忙,没有心力为两位娘子效劳,特奉上滇地上好的绣品织物以表歉意。 周若水翻个白眼:“不用这些假客套,你且去回禀,就说我荣义郡主知道他是谁。” 陆虞欢窃笑:“郡主能来这件事,便蹊跷得很,李将军又没请您,难不成还真因为相貌相近就想入非非吗?” 关于李佑城貌似邕王的传言,她是听过的,但嗤之以鼻,皇家大事不可能出纰漏,这是她自小接受的礼法教诲。 “那他请你了吗?”周若水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这是第三回 来人家门前等吧,事不过三,人家不见,你又自寻什么没趣。” “见与不见,他都是我未来夫君!” “那陆娘子真是孤陋寡闻,你这位未来夫君可是整日围着你未来弟妻转呢!” “什么?你说许清如?” “正是那个贱人。” “……道听途说,有何证据?都是我阿弟陪着将军打马球练骑射,见弟妹几面又如何?” 周若水冷笑,“好啊,那我拭目以待,别等着陆娘子还没嫁入邕王府,人家的外室肚子都大了。” “你……”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