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流,叫人不由怜惜之心顿生。 李嬷嬷知青桔的父亲也是园中有头有脸的管事,帮着求情道,“三爷,奴才瞧着青桔也不是有意的,她得罪了主子,叫她给主子嗑头赔罪,奴才带她下去好生管教,定让她知晓规矩。” 李嬷嬷转身拉住青桔,按她跪在地上,低声道,“还不给主子和善保大爷认错。” “奴婢,奴婢知罪了。”青桔咬往牙筋都酸了,哽咽着叩头,泪流满面。 福康安看向善保,李嬷嬷最是老道,求道,“善保大爷,请您看在这丫头还算明白的份儿上,给她个机会。只当您积德了,她一生一世都感激您。” 善保很奇怪的问,“我只是暂住而已,难道可以干涉你们家的人员调动?你是想让我为她求情?” 李嬷嬷讪讪地。 善保扭着看向福康安,笑道,“一个丫头而已,想留想放,是你自己的事。她又没得罪过我,你们想叫我说什么?”眼珠儿一转,“莫非我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去留?你们千万别这么说,我没这么大的面子。” 收起帖子,善保静静的道,“福康安,请你饶过她吧。一个奴婢,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能到这院儿里,做头等丫鬟,想必她父母也是你家有头有脸的管事。就是不看她伺候多年的面子,不看李嬷嬷的面子,不看我的面子,起码瞧着她家生子,祖宗几代皆在你家当差的面子,劳苦功高,饶恕她吧。” 李嬷嬷瞬间半截心都凉了,善保话中的意思,她再听不出来,就白活这些年了。 青桔此刻也不心高气傲摆小姐架子了,哭求道,“三爷、三爷,奴婢错了,您要打要骂,奴婢都无怨言。求您看在奴婢打小儿在这院里伺候,别赶奴婢出去。” 善保拢起请帖,整齐的放在案上,起身到里间儿去了。 福康安向来是有决断之人,何况青桔犯了他的忌讳,冷声道,“有这会儿,你早干什么去了!哼!我本瞧你伶俐,才调你到这院儿里伺候善保!却不知你是这样伺候的!”瞪向李嬷嬷,“我素知嬷嬷妥当,却没想到嬷嬷任由贱婢得罪贵客!这种事传出去,谁还敢到咱家做客,富察家的脸就丢尽了!既然她一家子都体面,明儿把名单给我,送他们到郊外庄子里体面去吧!什么时候知道了本份,再来回我!” 福康安抽身去里头找善保,李嬷嬷暗自叹息,轻声吩咐青桔去收拾东西。 青桔嘤嘤哭泣,抓着李嬷嬷的手,泪眼模糊,泪人儿一般,“嬷嬷,我不是有心的。您帮我求求三爷,我不敢了……” “唉,你这丫头啊……” 福康安追着善保到里间小卧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嬷嬷叹一口气,这位善保大爷平日里和气,动起手来半点余地不留……多想无益,安排青桔离开。 “善保,你有什么不欢喜的,怎么不跟我说呢?”福康安挨着善保坐下,嘘寒问暖中还有些惭愧,他怎么没早点儿发现呢?怪不得善保对他还跟以前似的,没能多一分亲近出来。 善保靠着榻,自己倒了茶喝,“什么欢喜不欢喜的?我没有不欢喜,一个丫头,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喜欢呢,多瞧几眼,不喜欢呢,不理会就是,反正院儿里伺候的人多的是,总会有合心的。还用得着大张旗鼓,置气不成?” 兔死狐悲,金珠脸色有些泛白,见善保自己动手倒茶,忙上前,低声道,“大爷,让奴婢来伺候吧。” “哦,没事,你先出去侯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在外头警醒些就是了。”善保温声道。 金珠依言退下。 福康安握着善保的手,歉疚,“还是我没安排好。”难怪善保一直都呆呆的,有这一屋子堵心的丫头,善保哪里还能体会到他的好处。 “好啦,你已经很周到了。”善保腾出一只手揪揪福康安的耳朵,调戏,“别板着脸了,来,给爷笑一个。” 福康安差点喷血,单指挑起善保的下巴,恶形恶状,“爷就给你笑一下。” 金珠轻声进来禀道,“三爷、善保大爷,永格格来了。” 善保吓一跳,连忙站起来,低声问福康安,“那个,那个,你赶紧去你院里招待永格格吧。这个,毕竟男女有别,我这里不是很方便吧。” “真是个书呆子。”福康安曲指敲善保脑门儿,“读汉人的书都读呆了,咱们满人和汉人不同,相熟人家儿的孩子认识说话并不妨碍什么,若是在蒙古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