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清挽起衬衫袖子在梁玺身边蹲下,就见他刚测完尸温,于是随口问道:“死亡时间?” 梁玺一见到是他忍不住露出满脸的惊喜,顿时觉得底气都足了不少,“凌晨0点-2点之间。” “死因呢?”沈雨清继续问道。 “死者的头颅不见了,但是指甲发绀,这是窒息的特征。”梁玺回答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一个说错。 沈雨清点点头,站了起来,跟祁墨方才一样,把几个屋子都看了一遍。 从现场的血量来看,死者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才被分尸的,凶器是这里家家户户都有的砍竹刀,所以这段空白的时间凶手明显不是去寻找分尸的工具,那么他在等什么呢? 窒息死亡的方法有很多种,勒死、捂死、溺死都是窒息,死者人高马大的,如果要将他活活勒死或是捂死,一个人恐怕难以完成。 “据死者的亲戚和邻居反应,死者生前恐怕树敌不少,可以说是村里有名的恶霸,从小到大几乎把村里的人都欺负了个遍。” 祁墨走到沈雨清身边站定,与他一同望着会客厅里的血迹,弯曲的手臂上还搭着沈雨清的西装外套。 “死者的父亲说他昨天晚上七点多出的门,当时死者并不在家,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多回家才发现死者被害,但是据隔壁的邻居说,昨晚到十点多睡觉前都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所以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八点到早上六点之间。” “是零点到两点之间。”沈雨清具体道。 祁墨挑了挑眉,扭头看着他接着说道:“但死者父亲说他们家因为住的是两个光棍,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常年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 沈雨清忽然眉头一动,祁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他正盯着会客厅的门延伸到标记位置的那一串滴落状血迹出神。 沈雨清常说案发现场的血迹就是宝藏般的存在,法医的工作重点也不完全在于尸体本身,他们常常要结合案发现场的环境和痕迹物证来做更准确的判断。 “这两排血迹太平均了。”沈雨清在门口蹲下,看着那两排血迹道。 祁墨的眼里浮出两个问号,什么叫太平均了? “正常人扛一个重物是不是会扛在身体的一侧,尤其是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尸块,通常都不会选择双手抱在胸前吧?”沈雨清侧目看向祁墨。 祁墨琢磨了一下沈雨清的话,重新看向那两排血迹,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是一个人把尸块扛在身体的一侧,血迹应该集中于一排,但是这两排血迹分布均匀,是有两个人一起把死者的躯干部分抬进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