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香正持答话,忽听舱外传来素梅的声音,道:“禀报姑娘,正东方有四艘快舟驰来” 李中慧微微一笑,接道:“那快舟之中,可有高挑着一盏红灯?” 素梅为人较为持重,听得那是李中慧的声音,就再不说话,但香菊高声应道:“不错啊!每一艘快舟之上都挑着一盏红灯。” 李中慧淡然一笑,默转不语。 白惜香冷冷悦道:“折向正南,全力行舟。” 西门玉霜心中暗道:“李中意援手已到,我如和白惜香打了起来,不论胜负,那将耗去甚多实力,让那李中慧坐收渔人之利,未免太便宜她了。” 白惜香胜上一片冷消之色,不言不笑,谁也无法从她的神色中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李中慧似是胸有成竹,半倚在舱壁上,脸上是片平和之色。 西门玉霜眼珠乱转,虽是在用心思索克敌之策。 突然间,风上呼啸,明月隐去,天色骤然间有了变化。 白惜香急行两步,拉上窗子。 但她仍是晚了一步,室中的火烛,一晃而熄。 骤然间黑暗下来,舱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渔舟改作的画舫,开始颤动,忽高忽低,波起不定。 一道强烈的闪光划过,紧接着是隆隆不绝的雷声。 呼啸狂风,吹起了浪滔之声,混入了隆隆的雷声中。 舱中,传送来香菊的声音,道:“姑娘啊!天变了,大雨倾盆,满目浪涛,已经无法掌得住舵了。” 白惜香道:“那四艘快舟呢?” 素梅应道:“已然迫近了咱们乘坐之舟,江浪山立,逼使小舟起落不定,忽隐忽现,确实距离无法瞧出,约略估计,约在三丈之内。” 白惜香道:“为什么人家小舟就不害怕,你们两个丫头,连舵也掌不住在了?” 李中慧冷冷接道:“不能怪她们,我那四艘外舟的摇橹人,都是终年在水中打滚的人物,他们不但划船的技术,人所难及,就是在水中漂三天两夜也是淹他们不死。” 西门玉霜道:“如是他们受了重伤,那就不同了。” 李中慧道:“两位不用紧张,就算他们迫近了大船,只要我不下令,他们也不会登上此船。” 白惜香道:“如若他们上来,也不过多添几条冤魂。” 李中慧道:“只怕未必。” 白惜香道:“你如不信,那就不妨让他们上来试试。” 西门玉霜道:“此刻,咱们都想好好的活着,谁也不能料定今宵生死谁属。” 白惜香、李中慧,都未再接口说话,舟中突然沉寂下来。 李中慧凝神听去,风雨中似乎有一种轻微的声息。 她意识到,情势有了变化,显然是谁都不愿就这般对峙下去。 仔细分辨声音,似是有人在悄然移动,只因那渔舟颠簸甚烈,行动之间,身子不稳,发出声息。 黑暗中,有一种强烈的紧张气氛,在逐渐扩大,使人有着窒息的感觉。 李中慧一提真气,正待悄然移位,忽然想到了林寒青,心中暗道:我如离开,谁来保护于他? 似不必为一点意气之争,有误大局,何不借机把他带走。冲出舱门,既有援手赶到,就算跃落江中,也不要紧。 心意一转,缓缓蹲下了身子。 就在她悄然伏身之际,嗤的一缕尖风,拣发而过,寸余之差,就要击中。 李中慧不知这一击,是两人中何人所为,心中虽怒,但却强自忍了下去,未出声息,忖道:她们两人悄然移位之事。心中都已了然,也都知道我未曾移动。 只听西门玉霜道:“李姑娘,你好吗?” 李中慧已蹲下了身子,心道:近才一击,定然是西门玉霜所为,一击之后,不闻及应,才放意这般问我。 只听白惜香说道:“西门姑娘刚才的一击,未能击中李中慧,实在可惜的很,如是打中了她,此刻,只余咱们两人火拼的局面了。” 西门玉霜怒道:“你这嫁祸之计,未免是太可笑了,我不信李中慧,会上你的当。” 李中慧伏在林寒青的身旁,心中暗道:任你们千方百计,不理你们就是。 西门玉霜和白惜香不闻李力慧回答之言,心中大为奇怪,她那一击落空,显然李中慧早已离开了原位。 只听西门玉霜说道:“李姑娘武功,又有进境,黄山世家的威名,果不虚传。” 白惜香冷冷说道:“你夺了她的情郎,她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