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 “无道聩聩,不佑才人。” 素梅幽幽说道: “据小婢和香菊妹妹默察情势,姑娘似是对自己的病情了解甚深,也许她自己早已知道了疗救之法,只是她不肯设法自救,林相公见着她时,还望能好好的劝她一下。” 林寒青道: “好!在下尽力就是、” 这时,小舟已然行至湖心,素梅突然回过头来,望了林寒青一眼,道: “林相公,你为什么要用绢帕包住头脸?”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 “我我有些不舒服。” 素梅道: “我家姑娘,当真是有着未卜先知之能,她连林相公用绢帕包住头脸的事,都能够预先知道,所以,小婢见到相公之后,不用多问,就知道是你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青天白白,我如不把这样一个丑怪的脸儿也起,岂不是存心要惊世骇俗么?她既知道我面容被毁。预测我包起了头脸,那倒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但她能于事前料定,的确是常人难及,口里应道: “白姑娘一向料事如神,在下素所敬服。” 素梅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全力摇橹,快舟如箭,破浪飞驰。 林寒青抬头望去,只见水波接天,一望无际,忍不往问道: “姑娘,那埋花居还有很远么?” 素梅道: “在湖中西洞庭山,最快也还要半个时辰。” 林寒青道: “可要我帮你摇橹?” 素梅道: “不用了。” 快艇如飞,直向前面驰去。 林寒青望着湖波,脑际间陡然间泛起一缕莫名的恐惧,打了一个寒颤,全身开始发起抖来。 他自那夜服了造化老人的药物之后,曾经跳入一座水池之中,只道此后,不再怕水,却不料,突然又旧疾复发,对水,由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恐惧愈来愈重,林寒青竟是不敢再望湖水,躲入舱中,闭上双目。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听素梅娇声说道: “林相公,西洞庭山到了,请上岸吧!” 林寒青步出舱门望去,果见小舟已泊在一片石壁下面。 素梅当先一跃,飞落在一块突出跑大石上,举手相招。 林寒青眼看碧波荡漾,心有余悸,瞧准了素梅站立的位置,纵身一跃,直飞过去。 那素梅眼看林寒青飞跃过来,立时纵身而起,跃向一个大石之后,口中说道: “林相公,上了这大石后面的石级,就是我们姑娘住的埋花居了。” 林寒青脚尖一接力,轻轻一点山石,疾向另一块大石后面飞去。 只见素梅已沿着石后的阶梯,快步向前奔去。 原来这块大石后面,由人工开出了一座石梯。 登上石梯,景物忽然一变。 只见削壁上环绕一块亩许大小的盆地,地上栽满了花树,迎面一座用花树植成的篱门,横题着“埋花居”三个大字。 素梅低声对林寒青道: “不知姑娘睡着没有,咱们放轻着脚步过去,别要惊醒了她。” 林寒青点头应道: “有劳姑娘带路。”紧随着在素梅身后行去。 穿行过一片花畦,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前面。 素梅轻轻开了两扇木门。低声说道: “相公请在室外等候片刻,我去瞧瞧姑娘醒了没有。” 林寒青道: “姑娘尽管请便。” 素梅轻步入室,片刻之后,重又行了回来,道: “姑娘在楼上相候。”转身带路而行,直登楼上。 这是一座布设精雅的小厅,占去了小楼一半,鄙间似是挂着一幅壁画,但却被垂下的白绫掩住。 林寒青目及了小厅一眼,心中暗道:这布置法清贵,只是有些太过凄凉了。 素梅指指左侧垂下的一道软帘,低声说道: “那就是姑娘息居之室,你自己进去吧!” “姑娘的闺房,在下岂可乱闯。” 素梅道: “小姐病中无力,难道还要她出来接你不成?” 只听那软帘低重的香闺,传出一缕柔柔清音,道: “来的可是林相公么?” 素梅轻轻推了林寒青一把,道: “去吧!姑娘在叫你了。” 林寒青应了一声,启帘而入。只见白惜香一身白绫内衣,拥被而卧,一见林寒青走了进来,挣扎坐起,道:“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