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室里飞扬的尘土缓缓尘埃落定…… 谭乐从水泥地板上坐起,拉了几次架子才算是彻底站了起来。 他身上一阵阵的疼着,连喘气都是绷着的。 眼前花白闪烁,忍过一阵头晕。 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用微光透过物资室的窗帘缝隙。 丁达尔现象下,扬起的灰尘似乎都有了明显的分割线,在光线中闪烁。 难过总是会难过的。 就在他以为自已会与难过一辈子和平共处的时候。 难过却又添了狼狈,最终变成无法摆脱的压抑与焦虑…… 他拉开物资室的木门,门板发出“吱呀”的响动。 屋外阳光刺眼,他抬手遮住眼帘让自已适应着刺目的光耀。 正对面的教师办公室里,两个老师正埋头批改着作业。 好像办公室外的世界与他们毫无关联。 也或许他本就是透明人,即便在这里做出些什么,都不会引得他们的关注。 他下楼去了卫生间。 这里空荡荡的甚至还有些许的回音,只能听见细微的水流声。 墙上的镜子只有中间还勉强能找的清楚人影。 谭乐看着镜中的自已。 血迹蔓延了几乎半张脸,他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显得格外骇人。 他掬了凉水在脸上泼了两下,冷冽的水刺激着伤口,发出一阵阵的钝痛。 几番清洗过后,疼痛变得麻木。 他抬头又照了照镜子,伤口只能偶尔冒出些淡粉色的印子…… 血应该是止住了,只留下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创口。 他拨弄了两下头发,也遮不住眉峰的伤口。 肯定是瞒不了的。 他自嘲的想着。 可…… 谁又会在乎呢? 他回了教室。 这节课是地理课,地理老师看谭乐站在后门踟蹰,只是捏着粉笔头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进班便没了其他。 你看,完全没人会在乎。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眉毛上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着,让他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的泛着难过…… 他看着田昊泽的背影,莫名的就有些想笑。 等着地理老师喊出那声“下课”,没等谭乐去问田昊泽,他人就又溜了。 “你袖子这里脏了。”田昊泽的同桌万蕊说完又指了指谭乐的胳膊,“还有这儿……” “谢谢……”谭乐低着头道了句谢,眼眶子跟着热了一下。 “你伤口要消毒么?看着好像挺深的……” “我没……” “我有碘酒。”万蕊说着转身在自已桌兜里摸了摸,将一瓶碘酒掏了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