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不愿啊!” *** 夜里的时候,已经多年不沾酒的魏琰破了例,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喝下的第几杯了,好像只有这样,那锥心的痛苦才能减去一二。 明知求不得,还是想要强求。 他若真是能狠下心也就罢了,可梁璎这个名字,就足以他畏手畏脚。 没人敢在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打扰,所以魏琰喝醉了,也只是自己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他像是做了个梦。 梦中他们相互扶持着,一起熬过那些苦难,终于迎来了后面的相守。 “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他们奔跑在红色木柱搭建的回廊之中,午后的阳光透过回廊外的树枝,照在那一对美满的男女上。 男人的脸上是要给心上人惊喜的迫不及待,而女人则满面笑容地看着男人的侧颜,亦步亦趋的跟随中,没有任何迟疑。 “什么啊?你给我个提示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 梦里的梁璎没有受那么严重的伤,虽然历经磨难,却还是会说会笑会跑。他也没有薛凝,皇后的位置,他从来都留给了她。 他们停在了凤仪宫外,停在了他曾经许诺过的地方。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他从她的身后弯下腰,贴在她的脸边,语气郑重地开口:“以后,这就是你的宫殿了。”顿了顿,又补充,“我们的家,我们三个人的家。” 女人呆愣的表情,在听到后面一句后,慢慢地转为了耀眼的笑容,那双眼睛更是在熠熠生辉着。 “魏琰,”她说,“我好喜欢啊!” 他看到她欢快地跑进去,跑进那属于她的宫殿中,欣赏着每一件自己为她精心准备的东西。 而他自己,就只是背着手,慢慢走在她的身后。 满足,听到她说喜欢的时候,那填满胸口的悸动,就是满足。 最后,她是停在那件凤袍面前,转头看向自己:“这也是我的吗?” 她已经是他的妃了,可此刻的他们,就像是才要成亲的未婚男女。 当然啊,当然是她的,除了她,还能是谁的? 这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魏琰醒了。 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她看到凤袍时那惊艳的眼神是真的。 当初她看向凤袍时,那悲凉眼睛就仿佛在说,真漂亮啊。后来也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的自己,只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她。 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她后来弃之如敝屣的一切。 *** 梁璎睡得不太安稳。 她这几日都没有请大夫,今日好像病得更重了,头晕晕沉沉的,全身疼痛得厉害,鼻子也总像是堵着什么,让她呼吸不畅。 如果继续这样,她就只能寻太医了。 可是梁璎还在犹豫,如果叫了太医,她就真的暂时离不开皇宫了。因为这样的顾虑,她连咳嗽都怕被人看见,只能拿被子盖住。 正这般难受得头脑都不清醒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这声音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 梁璎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了被子。 她身上的衣物都是完整的,因为睡在这里没有安全感,她每天都是恨不得裹上几层衣物再睡。 这会儿听到了动静,更是马上离开了床这种让人觉着不安全的地方。 她往门边走去,方才的敲门声已经停了。 梁璎这几日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病情,一直没有留人伺候。这会儿空荡的屋里只她一人,和燃烧着的烛火,寂静得有些可怕。 她在门边凝神听了一会儿,除了风声什么也没听到。 难道是自己病糊涂了听岔了?梁璎松了口气,她决定明日还是得找个大夫来看看,否则等总不能拖着这样的病躯再见到淮林。 她转过身,刚走了两步,猛然一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一瞬间,冷冽的寒风就已经在往里刮了,屋内两边的烛火,已经有几盏被吹灭了,剩下的火焰也在风中跳动着。使得屋里一时间暗下去了不少。 梁璎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狠狠抖了抖。她不敢回头,就只是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不行!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在靠近的梁璎脑海里闪过了这样的想法,她得快跑。 女人向前两步的逃离动作,仿佛刺激到了身后的人。 不是这样的,她的脚步,明明只会迈向自己的,为什么现在要逃离? 他两步就追了过去,在酒的驱使下,魏琰抛开了所有的小心翼翼,只顺从着内心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