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地将他的头压住,似乎是很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捏了捏耳朵。 她略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还有其他几件,一起试了吧。” 他抬头的动作,也随着她的动作停顿了。 段惊尘很自觉地拿起那条蓬松的尾巴,微微皱眉,还是将它绑在了自己腰上,皮质的束带一扣,它便如若真物,垂在了他的身后。 白清欢另一只手已经将那条项圈拿起,小心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咔嚓”的一声轻响过后,他的脖颈便被那圈微微的金属冰凉给包围。 那根金属链条垂在他的手边,段惊尘将其抓住攥在手心,抬起头的同时,将手递到她的手边,反转张开,露出手中的银色。 “给你。” 白清欢抓着链条的时候,脑中的意识终于彻底放空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丁雨闲是怎么能够帮合欢宗挣到那么多灵石的了。 对不起,以前是她太装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 真男人就该给女人当狗!!! 段惊尘静静立在她跟前,眼底像是有幽暗的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你看着我,在想什么?” 白清欢正气凛然,回答得无比正经:“我在想这套装束果真很合身,有小周这样的徒孙真是我们这些长辈的福气。” 他却说:“我不信。” 她立马摆出长辈该有的态度,就发现他伸手轻轻摸了过来。 在她的上唇轻轻一抹,然后把食指递给她看。 “白清欢。”他偏冷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些无可奈何的认命,一字一句提醒她,“你流鼻血了。” 白清欢缓缓用手捂住鼻子:“你们北灵洲太干燥了,流鼻血很正常。还有能不能先别管这件事,我有另一桩大事同你商量。” 段惊尘问:“什么事?” “能不能摇摇尾巴给我看?” “?” “如果可以话,能顺便汪一声吗?” “???” 回到青霄剑宗的第一夜,终究还是以白长老的心满意足和流血重伤混乱收场。 …… 次日。 不知商谈了多久的修界大会后半场终于结束,各宗修士踏出那座将他们关了数日的议事大殿,被阳光照到身上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唉,谁知道呢。”丹圣子落在最后方,有些叹息地开口:“这一次的修界大会,竟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收回思绪,看向低着头一直走在自己身旁的年轻修士。 “兰台,你……” “师兄,我无事。”宋兰台抬起头,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额心小小的那粒红痣在阳光下无比夺目,只是眼尾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宋兰台这幅模样,当师兄的人又心疼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看了听了那些心里不舒服,但是好在你这次也算是冷静下来了,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也没有在殿上就发癫……不是,是没有直接流露真情。”丹圣子苦心劝解他,“这样就很好,咱们慢慢调节,总能好起来的。” 天知道,当初白清欢被绑过来,宋兰台直接站起来为她顶罪的时候,丹圣子的心脏受了多大罪。 宋兰台“嗯”了一声,很轻地点点头。 他看向丹圣子,正想说两句安抚师兄的担忧时,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 “师兄,你且在这里等我。”他声音有些沙哑,喃喃道:“我去那边问候长辈。” “长辈?” 丹圣子正在奇怪哪里又冒出了长辈,但是顺着宋兰台的视线看过去后,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边是合欢宗的人,为首的乔向溪正微微侧身低头,和身旁的丁雨闲说着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边的注视,她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这边的宋兰台。 乔向溪眼中也有些错愕,方才合欢宗的人坐在最角落,大殿中人太多,她并没有注意到从头到尾都沉默的宋兰台。 她止步,后者也走了过来。 宋兰台看着乔向溪,倒是没有面对白清欢时的失态和疯癫,温和端方地行了一个得体的后辈礼,温声道:“乔姨。” 又看向丁雨闲,乖顺地称呼:“丁师姐。” 宋兰台是在合欢宗长大的,当年还是个怕生又漂亮的小软团子,偶尔乔向溪和丁雨闲来洞府坐的时候,也会逗弄一下他,他也不恼,小声的问候了人便躲在白清欢身后,捏着她的裙带不敢松手。 他口中的称谓,亦是幼时的叫法,却不是白清欢教的,而是他自己的主意。 在合欢宗的最初一个月,小小的宋兰台并不愿讲话,白清欢也从不勉强他,只把他带在身边,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 后来某天,他忽然叫了她一声“阿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