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哦。” 他收回落在小龙侍脸上的视线,又从怀里摸了一本翻了一半的话本出来,在梅树上很淡定的看起了话本。 小龙侍茫然眨了眨眼,没忍住走近过去,小声:“你就没什么想说想问的吗?” “有啊。” 小龙侍的眼睛亮了一下,很期待地望着对面的人。 他平静问:“不是请我过来赏花的吗,就光赏花,不送点灵果灵酒之类的吗?应家现在寒酸成这样了吗?” “啊?”小龙侍被问得愣在了原地。 按理说是待客是该准备这些东西来的,但是来祖地的龙侍也好,逐星和应临崖也罢,那都是辟谷的存在了。应临崖又绝不可能追求口腹之欲,所以祖地还真没这些东西。 当然,更重要的是,段惊尘怎么还真把来应家祖地当做客了?他到底怎么做到如此波澜不惊的? 小龙侍知道自己在过去这段时间里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白费口舌了。 他蹲在躺椅边上,泄气地握拳抵在颊边,有点不甘心地问:“你真的就不生气吗?” “我生气作什么?” “你听到那些旧事,想来也该知道以前白长老和家主曾经有多要好恩爱,更该知道自己可能只是个替身,正常人知道这些事,都会觉得生气才是。” 上方的人似乎很轻的笑了一下。 他翻身过来,拿话本垫在脑后,颇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小孩:“你是应临崖的儿子吗?” 小龙侍连忙摇头,“家主只有过白长老一个道侣,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你都说了,是‘有过’,是‘以前’,是‘曾经’了。”他的一双眸生得很深,像是一滩化开的浓墨,清晰倒映着小童茫然无措的脸庞。 “小友,‘曾经’就是已经被自己抛在脑后的东西,而眼睛是长在脑袋前面的,只有想回头的人才会知道它在意它,不想回头的人,是看不见它的。” 小童看着有点呆,但是脑子却转得很快,他几乎瞬间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只有应临崖一人想回头,所以也只有他一人在意那段过往罢了。 “而且这世间哪怕是两片相似的叶子,细看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片。我若是白清欢,若是还真的还不舍那片旧的叶子,就只会回头找第一片叶子,又怎会摘下第二片呢?” 小龙侍安安静静听着,他白嫩的小脸上没有笑容,听着听着,逐渐有难过在他那对漂亮的眼睛里浮出,像大海上笼罩的水雾。 “你说得对。”他点点头,眼睛和眉毛一起慢慢往下垂。 “我在他身边几千年了,我知道好多好多他的事,也知道他大概在想什么,知道他其实好舍不得白长老,但是他其实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又蹲在地上扯着野草,垂头丧气的样子:“其实他没让我来说那些话,他只让我守着你,让你不许离开应家祖地。” “那些话都是我自作主张说的,我想让你知难而退,只是我好像不太会说话,你看起来一点也没受影响。” 说完这些之后,小龙侍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他扯了根细草,戳了戳对方拿话本的那只手:“就算你很自信白长老不回头,自信自己不是替身,那你就不害怕吗?” “怕什么?” “你不怕到了这里就被家主杀掉吗?” “怕啊,但是他要是真想杀我的话,我怕有用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