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暴力拆下的门板的李长朝身体一僵。 顶着众师弟师妹求救的眼神,她只得把破了个大洞的门板放到一旁,主动上前,拱手低头回话。 “禀师祖,您将那妖兽诛杀后陷入昏迷,我们几人都不擅医道,探不出缘由。掌门知晓后,便下令让我们返回宗门。” 她在心中默道,只不过云舟年久失修,还没到青霄剑宗呢,就坠毁了。 白清欢颔首,她方才亦是察觉到这具身体似乎受了某种重创,而且观这伤势的古怪,可不像是所谓元婴期的妖兽能弄出来的。 她压下此事,继续好似不经意问:“合欢宗有何异动?” 李长朝愣了一下,“这……我们离去时,合欢宗依旧山门紧闭,想来现在也一切如常。” “那白清欢呢?” 又从段惊尘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这下李长朝的表情更古怪了。 不对劲,段师祖不对劲! 她忍不住飞快瞥了段惊尘一眼。 却见他脸色苍白,唇色淡淡,冷冽中带着明显的伤后虚弱,似乎随时都会再次昏死过去。 饶是这般,低声询问的依然是白清欢。 这可不像他们之前听闻的什么“仙君冷拒妖女”的戏码啊! 李长朝心中浮出一万个大不敬的猜测,只是苦于身份,不敢多嘴一句,只能讷讷回答。 “并未听闻任何消息,想来应当仍在闭关。” 白清欢轻颔首,面上仍旧漠然,脑中却是百转千回。 她的身体还在,体内的神魂也不知是段惊尘还是何方邪祟,但只要人还在合欢宗,那就好办了。 初醒来时,她忧心的是被仇家拘了魂换了身。 如今知道这副身体的来历,倒是心安了。 毕竟,段惊尘同白清欢的关系,任凭外面传得如何复杂,实则就同宿泠风和他那素未谋面的道侣一样—— 只有“素未谋面”一词是真的。 她印象中甚至不曾见过段惊尘,更不可能在这样小孩身上欠下什么情债了。 好消息:没被仇家夺舍。 坏消息:阴差阳错把对家那位宝贝祖宗夺舍了。 然而白清欢内心却毫无波动。 笑话,她急什么? 反正急了也没用。 俗话说,在哪里摔倒就在哪儿躺平,继续当着这地位超然的假仙君,还能弄清楚那泼自己脏水的妖兽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思定下后,白清欢看向李长朝,却发现后者正目光复杂地打量自己。 她神念微凛。 这群剑修虽莽且愚,但难免会有心思敏锐之辈,眼前这女修似乎就对自己起疑心了。 不可轻敌! 白清欢暗自反省自己,装得越发投入。 李长朝感受着突然锁定在自己身上的冰冷目光,心中更加忐忑了。 糟糕,段师祖好像不满意我刚才的答案啊! 李长朝看了看破烂不堪的云舟,斟酌一番后,小心开口:“段师祖,天寒风急,云舟不慎受损。我们先在北灵城内耽搁两日,顺便寻医修为您疗伤可好?” 还不等白清欢作答,她便略僵硬的干咳一声,低声补充了一句。 “北灵城修士来往频繁,正好探听合欢宗和白清欢的消息。” 白清欢:果然,她很是警觉,已经开始试探自己了。 “可。”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不多说一个字。 这样的冷淡回应,却让李长朝的表情更复杂了。 果然,段师祖对白清欢很是在意! 李长朝同身后的师弟师妹们低声交代了几句,便尊敬的跟在白清欢身后。 “段师祖请。” 白清欢从善如流走下云舟,带头走在前方。 北灵城位于北灵洲中部,再往北去,便是青霄剑宗了。 仙门脚下,狗都沾了三分仙气,来往的凡人腰板自是挺得笔直。整座城巍然且繁华,和讲究悠闲雅致的东灵城自是大不相同。 白清欢也不是头一次来北灵城,这会儿自是熟门熟路往西走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