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本能的用门挡了挡寒风。 “砰”地一声,门被猛地撞击。 范雎被震得虎口发麻的倒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 好大的撞击力。 是一柄带着寒气的剑,青色的青铜剑。 范雎的眼睛都张大了,大秦秦霜! 该死的,又是那个秦国刺客! 范雎也不管步伐凌乱,掉头就跑,因为那击撞在门上的剑又朝他射了过来。 百步之外取人首级,这地母器皿的名声,名副其实。 那秦国刺客说,范雎再不联系他们,别怪他们错杀,没想到来得竟然如此之快,这也就过了一个晚上,就像……范雎昨晚上就该去联系他们一样。 让范雎疑惑的是,回头时,还能看到门外站着的无动于衷的两排赵国带甲。 范雎以前有恃无恐,甚至并无太大担心,就是因为这院外无时无刻都有赵国士卒巡逻,这还是明面上的,躲在暗处的保护者还不知道有多少。 但为什么现在…… 范雎眼睛一缩,因为昨天他去见赵王? 在赵国人看来,他予取予求得太过了,所以准备给他一点警示和教训,才有了此刻赵国带甲视而不见的嘲笑,让他明白,寄人篱下的本分? 赵国人不会让范雎死,但并不妨碍,给范雎一点教训,而秦国刺客的突袭,倒是免去了他们故意的安排。 范雎退回,那柄寒剑直接袭来,倒是真想要范雎的命。 “呜鸣”的号角响起,一只熊瞎子咆哮着一巴掌将那射来的青铜剑拍开,留下冰冷的寒意彻骨。 是公子熊的那只黑狗熊。 也亏得他留公子熊在院子中吃饭,不然今天,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变成所有人的讥笑的自不量力的笑话。 公子熊现在倒是真不能看着范雎受害。 和那空中乱射的青铜剑打在了一起。 以及一道火柱射来,带着炙烤冲向那柄寒剑。 隔壁院子的公子丹,听到声响,正好赶来。 院子中一团混乱。 那青铜剑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这才飞走。 也是这时,赵将扈辄带着人走进了院子:“秦使可否安全?我等听闻声响赶来,不免晚了一些。” 范雎摸了摸脸上被寒气撕裂的一道伤口,擦干上面的血痕,说道:“下次赵王召我,就说我在家养伤,恐没办法应召。” 赵将扈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答道:“定将秦使的话带给我王。” “既然无事,我等便不再打扰。” 留下一地凌乱,退守院外。 公子熊也有些惊讶:“为何赵人……” 对秦使的态度转变了,按理秦使手握养马之术,赵人应该十分谨慎才对。 范雎心道,为何? 自然是敲山震虎,表演给他看。 范雎想了想,单方面靠赵人保护自己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寻得更多自保的办法。 范雎说道:“和赵国关系最差的是谁?” 公子熊:“自然是秦国。” 范雎:“……” 也对。 那关系第二差的应该是齐国了。 刚才被惊吓了一番,都快晕了头了。 范雎对公子熊和公子丹说道:“不知道两位有谁和齐国质子有交情,还麻烦周旋一番,让齐国质子和我见上一面。” 赵国要敲打范雎,让范雎吃点苦头才能听话,想要告诉范雎这里是赵国的地盘,并非他仗着有所持就能为所欲为之地,他的小命还在赵国人的拳掌之间。 那么范雎也用赵国人的同样的法子,让赵国人也明白,让他吃苦头,敲打他,也是有代价的。 任人鱼肉,就只能一直被鱼肉。 范雎讲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何时自己如此睚眦必报,胆大到甚至不顾及对方多么的庞大。 有一种蚍蜉撼大树毫无畏惧的疯狂之感! 范雎摇了摇头,那又如何,活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人卑微,有的人卑鄙,有的人阴暗,他只是不想活得憋屈而已。 收拾打乱的东西,依旧做一些豆花和豆沙馅饼售卖。 数量不多,这一次被公子熊直接全买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