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站定到成祖跟前,望着他说:“我掌舵的船就没翻过,”白亦行勾起嘴角,食指转着他衣衫上的白色纽扣,“我想要的男人就一定会得到。” 成祖注视她目光未曾移动过半分,内心泛起点波澜,这种感觉就如裹挟着蜜糖的毒品,充满致命的诱惑。他脑海中浮现出那桩案件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其中行贿的富太,被包养的男官员,叫欲/望湮没的年轻人,这三口之家在纽约股市点石成金,又在一夕之间两手空空,浮生若梦令人唏嘘。这其实并不难理解。毕竟在华尔街,能衡量这些人成败的就只有金钱。 某种时刻,他说不定也会变成这样的人。 成祖握住她的手腕,缓慢从身上挪开,说句:“性骚扰不分男女。”继而笑得三分无耻七分魅惑,一字一句吐息:“而且我比你想象的要、贵。” 白亦行内心仿佛被熊熊烈焰灼烧,激起她强烈逆反心理。面前的男人简直要比办公室那些枯燥无味的项目有趣多了。学生时代的白亦行并不满足教室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只要有时间她就跑到股票交易市场,望着密密麻麻的脑袋,看统一大小的电子屏幕中间爬满红色的数字,孤身一人的她站在沸腾人群中央吸收躁动,喜悦,咆哮,愤怒,悲伤等情绪,她终于体会到爹哋握着她手看以前高盛的感觉。 她用从股市攒来的积蓄成立一家只有她一人的小证券公司,但她并不满足类似风险套利这样的蝇头小利。当所有人将收购目光瞄准高利润餐饮酒店时,白亦行也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猎物。 白纪中曾给她说过:当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件事的价值已经被消耗殆尽。 在白亦行成长过程中也的确将白纪中想法贯穿,不随大流。 在盯准一家冷门电气企业后,白亦行发起了进攻。那家公司由于收购失误加上市场大环境不好,股价血崩。然白亦行清楚地知道在股市,一个公司的股价经常会被各种因素打压,比如短期业绩不理想,某些资产没有体现在财务报表里等。若是这些资产变卖能超过股票市值价,那收购之后她至少能赚一赔的利润。 那段时间她几乎除了教室食堂基本住在自己的小证券所,没日没夜的分析目标公司在行业成百上千份资料和财务报表,不懂的地方她就跑去问教授。她的教授是位花甲奶奶,她几乎是一眼看穿这小姑娘的心思,那会儿的电气企业在普通股民眼中已经是一团垃圾,然白亦行只说了四个字:变废为宝。 女教授被迫充当她的财务专家,两人发现电气公司股价相当于资产打了五折,此时收购最划算。于是白亦行拿出所有积蓄低价大量买入股票,最终以女教授名义代替自己进入公司董事会,她把电气企业隐形资产卖掉,大笔分红给股东多发股息,待股价回暖,再推动公司被同行业巨头收购,不到三个月净赚1.5亿,占所利润总额的80%。剩下的几千万白亦行拿给教授,然教授并没有接受,她像对待自己孩子般告诉白亦行:她有逆向投资的勇气,也有男人大刀阔斧的气概,但这种敌意收购只为赚去差价的行为方式会毁掉这世界上大部分企业。 显然女教授对她的态度是消极的,白亦行当然不认可。她对女教授说:“但我保障了股东的权益不是吗?您也前所未有地体验了一把刺激游戏不是吗?我们三者之间,没有任何人的利益受到损害,不是吗?” 那一瞬,女教授仿佛看见了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正恶狠狠地冲她龇牙咧嘴。 白亦行毕业那天女教授交给她一封推荐信,至此她一脚踏入华尔街。 站在她面前的成祖就像那场刺激的收购游戏中的每一个过程,每一个关卡,一旦目的达成,白亦行便觉得索然无味。 她笑得狡黠甜美:“太快做成,我会觉得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味。” 成祖眼眸微动,似乎摸着点她的脉门。他松开手,以退为进道:“那白小姐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两人会心一笑。 便利店的门啪地被推开,孟让找得满脸通红,接到成祖电话他急吼吼冲过来挡在两人之间。 白亦行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后退两步,开口:“我没事。是成先生救了我。” 孟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直问是不是成祖欺负威胁她。 白亦行懒得搭理。她打了个电话,对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