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上铲出一条壕沟来。 尖锐的竖盾下部,很容易扎入泥土,然后固定在原地。 后队鳄人的身材没有那么魁伟,但是身高和臂展非常突出,持矛的时候,两条胳膊的肌肉都要把布衣撑爆似的。 随着一声急促的骨哨声,哐当! 整个阵列突然停止。 “都有” 队长们同样紧张,对面的宋人,脸上长几颗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杀!” 哐! 和宋军阵列想要快速地往前戳不同,顶在最前方的三排鳄人极为冷静,没有因为紧张而胡乱出击,等到一声喊“杀”,三排鳄人同时尽力一刺。 刺完之后,第一排最强壮的鳄人已经有人负伤,不过伤势不严重,竖盾继续推进。 哐! 阵列挤压在了一起,后排尽力往前刺,谁也不敢松懈,更不敢脱离队列。 因为这时候脱离队列,单枪匹马就是绝对的死路一条。 长矛如林,如林戳来,如林收回。一个士兵脱离队伍的瞬间,就是数把矛刃划过刺来,没有什么非死即伤,只有死! “杀!” 队长们同样披坚执锐,他们的装备更好,铁甲在身,宋国的长戈居然不能破防,这个发现,让商丘“虎贲”的第一线步卒眼睛圆瞪,完全不敢想象这种情况。 然而战场上来不得半点松懈,惊诧的一瞬间,就是犹豫。 犹豫,就会死。 嗤! 滋滋滋滋滋 脖颈上的血水根本压制不住,喷泉一样飚射而出。一人倒地,立刻阵线出现了空缺,本该后队补上,但是一切发生的太快,鳄人就像是机器一样有条不紊。 其杀戮效率不仅仅是吓到了商丘“虎贲”,连刚才沾沾自喜的弩阵弓弩手们,也哦度被吓得不敢动弹。 他们没有被宋军吓到,但是被友军彻底吓到了。 “杀!” 哐! 嗤滋滋滋滋滋…… 利刃入肉声不绝于耳,但是第一排最强壮的鳄人依然稳如磐石,仿佛这些杀戮跟他们无关一样。 最强的鳄人要承担最严酷的任务,他们不仅仅是要顶住敌人,还要给予后方最大的保护,同时也要承担箭头的作用。 此刻从望楼寨墙上看去,宋军的阵列就像是流水,而鳄人们俨然就是河流中的顽石,流水冲刷着顽石,顽石岿然不动,流水只能从两边流淌而过。 “主公!大事不妙!” 情况超出了戴氏子弟们的预料,商丘“虎贲”固然是打了折扣,但状态并没有丢失,可是对面的家伙到底是什么鬼?! “莫非是吴甲?” “吴王竟是如此宠爱野人?!” “若非姑苏王师,岂能如此骁勇!” “不……不……” 戴举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相对的要冷静,他摇着头,目光很是坚毅,“姑苏吴甲,固是披坚执锐,然则此等健儿之甲具,绝非吴甲所有!” 一个是意外,那此起彼伏,就不会是意外。宋国商丘“虎贲”的长戈,显然不能轻易地破开对面的甲具。 吴甲是什么水平,戴举是心知肚明的。 “君上车辇,确已过河?” “已至河西停当,时下正布置营寨。” “鸣金收兵,撤回河西!” 戴举当机立断,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他许下重金根本是毫无压力的,为了重金拼死一搏的商丘“虎贲”,只要死完了,这些重金还需要给吗? 当然事后肯定要抚恤家属,但堂堂商丘“虎贲”,都是君上的爪牙,他怎敢僭越?就算他良心绝佳,子橐蜚敢让他去抚恤家属吗? 从算计这些宋氏“虎贲”的那一刻起,戴举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走惠而不费的事情,重金哪怕许诺一个天价,也得有命拿才算数不是? 当当当当当当…… 钟声响起,鳄人队长们顿时呼吼:“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