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六指的好天儿,跟姐妹们说一下:无论如何,不要问我关于艺人私生活的破事儿,我真不知道,他整容不是我领着去的,床戏不是我帮着脱的衣服。” 我不甘心:“那他是不是弯的啊?这是你领域范畴的。” 彭松急躁得抓头发,“谁都没跟我睡过,是不是弯的我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弯的!你说你又睡不到人家,这么关心人家干啥?睡我吧你又不愿意,把你贱的!” 我摇摇头,对小公鸭嗓说:“你看看你老板多心虚,一提是不是弯的,就激动地暴露自己。” 彭松把头扔在饭桌上,摔得跟皮球一样,湿炮仗点不着,彻底没声了。然而他被我气成这样,晚上这顿饭还是他买单。 趁着他去换发票,那小公鸭嗓对我赞不绝口,说他kevin哥干活时那叫一个大牌,明星有时候都得忌惮他脾气,没想到在我面前这么无力招架。 他问:“姐,你可真神,你哪儿蹦出来的?” 就等他这句话呢,我从包里翻出名片夹,故意露出上面的lv的花纹,掏出名片,“嗨,瞎混。”小公鸭嗓看到我《时尚风潮》的名片,哭着喊着要跟我义结金兰。 彭松却在后面贼心不死地补枪,“拉倒吧,她一个月赚的钱还没你多呢。”他把发票递给我,“工资还靠发票换呢,压根没编制。” 这一枪真扎到我肉少的地方了,我虚弱地争辩,“媛媛姐说明年就给我转正!” 小公鸭嗓不哭着喊着了,把烂苹果和打包袋递给我,去雍和宫坐地铁滚回大通州帝国去了。真现实的小崽子。 好在我家小松松不现实,我让他开车送我回家,上个月信用卡我还没还呢,我又不想坐地铁。而且我家永康裸辞在找新工作都半年了,我要为他省点。 彭松不干:“算了吧,你那儿都快到河北了,不够费油的,又没电梯,我还得帮你搬上楼,你家那位又得给我一黑脸。” “你换个角度想,是因为他在乎我。” 想起永康那小鼻子小眼,我还是涌起一阵柔软,手里要是有根黄瓜当话筒,我就一口黄瓜,立马就能那英上身为大家带来一首《心酸的浪漫》。 “得了吧,他心眼跟你家厕所一样小,你这么肥,他心装得下?” 也是,今晚不能回去,按照永康跟我分手八百多回的经验,估计气还没消呢,回家我不找电呢! “不是,今晚你见不到他,我回我爸妈家。” “得了,走!”彭松迅速答应,“你要是天天回家住,我拉你上下班。” “你是有多不待见他啊!”我无奈了。 “我就恨两件事,一是你的没皮没脸,二是他不用铁链子搁东北拴好,放来我们北京破坏市容。” 〔七〕 晚上,东吉祥胡同被停着的私家车挤得跟上班点儿的二环一样。彭松找了个跟我面积差不多的地儿,利索地把车倒进去。 我正给永康发微信,告诉他我晚上回爸妈那里睡,他没理我。 彭松在车后座翻了半天,我纳闷儿,“干嘛呢你?” “都到家门口了,我怎么可能不进去。” 他乐滋滋拎着东西跑进四合院,七拐八拐地开我家门,迎接的是一阵狗的撒欢叫,及山一样巍峨的我妈。 我妈跟我冷战这几天,看来身体康健得很,那中气十足的:“儿子啊,你怎么来了?” 彭松那叫一会来事儿,还亲我妈一下,“想您了呗。” “瞧瞧你,都累瘦了。” 彭松举起手臂,让我妈捏他的肱二头肌,“结实着呢。” 这母子二人拉着手亲昵地进屋了,亲妈愣是没正眼看我。妈咪啊,你命里是多缺儿子,请你看我一眼,我这么大体积,这么显眼。 彭松家是山东的,四岁时跟他爸搬到我们大杂院,他爸是个鳏夫,工厂画图纸在行,照顾孩子却粗枝大叶,拉扯得跟豆芽菜似的。我们两家住得近,饭点儿他爸煮清水挂面呢,他闻着菜味就钉在我家门框上,怎么拉都不走,就这样,他愣是把自己处成了我家的编外人员。 初中那会儿,他爸再婚,搬去了亚运村,彭松跟他继母不太对付,索性住校了,周末基本不回家,就爱往我家跑。工作后,他按照四季见他爸,按照天气变化回我家。 本来我们家这片儿一直说会拆迁,据说我们家这几间小破房能换好几间回迁房,我当时铁了心地要辞掉地铁售票员那职位,我妈还跟我吵吵,说将来房子都留给彭松和鸡贼。忘了说了,鸡贼是我们家的京巴狗。 知道我在我们家的地位了吧。我默默地进屋,冷眼旁观彭松对我爸妈的各种舔腚行为。 彭松先掏出一件彰显他性取向的基粉色衬衫给我爸,“去欧洲拍片买的,欧码,您穿合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