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不相信耶律隆庆会在春天进攻的,那怕从去年十月辽国就开始准备,这个时间也是远远不够了。 除非,耶律隆庆只想南下骚扰一番,而不是有巨大的战略目标。 作为一名百将老帅,李继隆有这个自信。 刘安呢,是在拿后世那种总动员的集结速度去考虑问题了,事实上耶律隆庆根本就没想过,春天能动手。 刘安又随口问了一句:“冯拯与寇相公,有什么过节?” 李继隆没去问刘安为什么关心这个,立即就回答:“这冯拯是一个人物,他比寇准还大三年,当年寇准是参知政事,而他只是一个七品官,可他却硬生生的把寇准参倒了,寇准当是二品,变成了五品给事中。” “就为这个。”刘安心说,这或许也算是大仇了吧。 李继隆说道:“问题不是因为参了寇准,而是他参的事与寇准关系不大。” “寇相公成了背锅的?” “是这个意思,而且当时那事有关系的官员,也都把责任推给了寇准,寇准最恨的其实不是冯拯,而是吕端。其余的人都是小人物,当下吕端已经亡故,寇准也就气不过冯拯了。” 听完李继隆的解释,刘安倒是明白了。 为什么皇帝想召冯拯回京,寇准却一力反对。 “走了,今晚上挺热闹,不过老夫这年龄已经体力不支。”李继隆没打算参加大比最后的排名发布,上了马就准备回家休息。 李继隆刚走,寇准就到了。 开口就问:“刚才在谈什么?” “几年前的旧事,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就是想不明白,寇相公你怎么和王嗣宗相互看不顺眼。” 寇准只是笑了笑,没接这话。 他不需要解释,也没兴趣解释这事。 寇准一指远处:“看那里,你看出什么了吗?” 那里? 正是摘星阁内,那里有什么。 寇准没让刘安猜,很直接的说道:“外边,内园,殿内。许多小民在外面因为种类繁多的货物而开心,许多小官小贵族在内园因为买到了珍宝而开心,而我与你,有机会在殿内选择,可却并不在乎。” “还有,那些站在园门处的人与正殿外的人,他们想更进一步。” “这就是官场。” 刘安听懂了。 官场上有许多满足于现状,很容易就快乐的人,但也有许多钻营想往上爬的人。 真正到了某个位置之后,反而淡然了。 寇准又说道:“你再细看,穿锦鞋的人不会与穿布鞋的人站在一起,朝堂之上禁朋党,可禁得了吗?” 刘安点了点头:“寇相公说的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既是江湖。” “江湖,这个新词我听过,这话说的不错。”寇准指了指刘安,又指了指自己:“你我,都不是站在人群当中的那种人。回了,真正的珍宝是不会摆在台面上让人挑选的,既然标了价,便不再是珍宝。” 寇准也走了,根本就连正殿的门都没有靠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