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没到中军大帐,李继恂就已经迎了出来,足足迎了有半里地。 “安哥儿,这么晚你过来,有好事?” “好事,不能等了,也等不急了。我得官家授权,南海官办一队,不叫商会,叫合作社,名义上是帮助占城。就是教化、训练占城人,实际上呢,为的是胡椒、沉香、木料、麻、香料。” 李继恂不明白了:“难道要深夜调兵,这事没先例,你有枢密院的公文没?” “不是调兵,我向官家讨了一个赏,官家允许禁军士兵投钱领份子。但这事我想应该有个上限,军官的上限,士兵有多少随便投,只要没钱过日子就行,胡椒这生意赔不了。” 李继恂整个人都惊呆了。 什么时候文官发财还会想到穷当兵的。 也就是这些人大宋富,没拖欠过军饷,可却有克扣伙食费的事,军营里吃肉都是很少的,最可恶的是,盐都没给够数过。 李继恂转头看向曹傅:“小傅,去找两个营问问,他们愿意投钱不?” “这还用问?” “让你去问。” “是。”曹傅抱拳后快步出去。 有轻鼓声响起,大约一百五十个数,李继恂和刘安站的位置一百步外,整齐的站两个营,共计一千人。 李继恂上前,然后一指刘安:“安哥儿,你们不认识,听过吧。” “听过!”禁军整齐的回答着。 李继恂又说道:“安哥儿要去南海发财,你们知道,要运胡椒回来。南海那边胡椒也是要花钱买的,这路上也是要吃喝的,所以,安哥儿打算拉着你们一起发财,一贯钱一股,想买的上前一步。” 一千人,整齐的向前一步。 发财,谁不喜欢。 靠军饷吃饭能吃多少,人无外财不富。 李继恂转头问刘安:“是我北大营,还是禁军全部。” “我讨了汴梁禁军所部,五百里镇守要地禁军各部,以及重镇禁军。但武官要有个上限,别太多了,官家那里我不好交待。” 李继恂一摆手:“行了,你回去睡吧。八百万贯,这份额你不为难吧。” “不为难。” “行,送安哥儿出营。”李继恂不是急着赶刘安走,而是他要立即联系其他人。八百万,对于差不多二十五万禁军,加上武官来说,不算多。 甚至于,那笔护军钱的节余,还有汇票的节余这些眼下没地方堆的那些钱,就可以立即让刘安拉走,然后军中再细分,细细造册就是了。 只说士兵,一人十贯就二百五十万贯了。 这还没算武官的。 高级武官家里很有钱,所以刘安才说这事要有上限。 李继恂比刘安更了解朝堂,他是经过思考才说出八百万贯这个上限的。再少,不够分,再多,他也怕朝堂上给武官们找麻烦。 次日,汴梁城南出现了非常神奇的一幕。 一个被查抄的五品官的庄园外出现了足足一里长的车队,每辆车都是重车,若非地面已经用石子铺过一遍,寻常的土路肯定承受不了这种重车。 每辆车上都拉满了钱。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