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神柔和了许多。 等捞起裤腿,看到和淑妃身上极为相似的咬痕,盛武帝瞳孔收缩,起身凑近了些,待得太医按压过,确认真实无误,又轻轻吸了口气。 盛武帝:“真被咬了?” 剧毒的虫蛇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性,此种毒蛇便是体量不大,通体灰黑,瞧着平平无奇,齿痕相进,一口下去,任是大罗神仙,也难救的。 “是。”岑砚,“当时只以为必死无疑,不成想挺了过来。” 盛武帝眼前又浮现了淑妃最后的模样。 缓缓闭目,“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岑砚:“许是父王在天保佑。” “……是了。” 太医下去后,室内良久无言。 片刻后,由盛武帝开口,问起岑砚身体,君臣终是寒暄起来。 互相问候过,话题来到了三皇子身上,盛武帝只劝和道:“他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你别同他一般计较。” “臣知晓,不过三皇子从小便看不惯臣,幼时还想强行拖拽着柳七去净身,说皇宫内下人不能有男子,还好陛下开恩,发了话他才作罢。” 盛武帝理亏,“……他是个不着边际的。” 岑砚:“恐怕也是因着臣之前得罪过他,借此机会报复回来。” 盛武帝示意岑砚说下去。 岑砚:“办舞弊案的时候,左御史有些懈怠,罪状判错了人,臣给纠正了一番,听闻那段时间左御史同三皇子走得近,臣惶恐。” 盛武帝不说话了。 岑砚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言。 事情确实有,就是御史台迟迟不圈庄兴昌一事,简单查探过,那段时间太子党羽落马无数,剩下的几位皇子私底下都有些小动作,想趁机施恩拉拢些可用之人,恰好庄兴昌这个不起眼的就成了替罪羊,左御史想用他换另一位官员出来,被岑砚给打断了。 这件事在皇帝跟前也过过明路。 但岑砚一向不站队,好几位官员立身不正,背后的皇子势力,他一个都没提过。 当然,盛武帝也未必不知他们背后都有谁。 但听他笃定地再复述一遍,想来又是另一种感受。 盛武帝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年轻的时候便把持着军队,手握大权,到了晚年,年老体衰之际,更是看重手中权柄,舍不得下放分毫。 故而,结党营私之事,在盛武帝心中是大忌。 废太子之所以被废,同他党羽遍布朝堂的做派,很难说没有关系。 盛武帝轻声道,“朕知晓了。” 又转了话头,“成儿处置一事,朝堂天天都在议,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如何看?” 心知三皇子的事盛武帝听进去了,岑砚也不再提,沉吟片刻,徐徐道,“此事既是国事,又是家事。” 盛武帝口中的成儿便是李成,废太子。 “若是以国事论,当以内阁的建议为准。”处死。 “若是以家事论,那就单看陛下是如何想的了。” 说来说去,是半点自己的建议也不给。 盛武帝便懂了,岑砚这是不愿插手。 静默片刻,盛武帝缓缓提道,“毒解了的事,给封地去了消息吗,别让你母妃担忧。” “准备待大好了,再报往封地。” 盛武帝却道:“可你母妃已经知晓了。” 岑砚微微拧眉,便听得盛武帝一派慈蔼道:“前两日你母妃上书,说远在封地,无法看顾,终日忧心,便寻思着,想请朕为你挑选一王妃,身边也好有人照顾。” 岑砚只恭敬低着头。 盛武帝:“哦对,还是两份折子,你母妃写了一份,你三弟的生母,陶太妃也写了一份,希望你能早日成亲,为王府开枝散叶。” 闻言,岑砚缓缓抬眼。 “阿砚以为呢?”盛武帝笑问。 岑砚也笑,“有劳母妃和太妃挂念,是臣的不是。” 笑意却不及眼底。 “这么些年了,也是朕耽误了你,说起来,阿砚可有中意的女子?” 慢了半拍,岑砚才缓缓开口,作答。 * 岑砚走了没多久,封地的传信便进了王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