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孩子,黎锦秀不是没礼貌又不讲道理的人。 “冯飞舟也是大院里出来的,向来是季听潮的喉舌,算是大树下的猢狲。早些年他在源南和宁州做酒店和娱乐会所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风声收紧后,他关了不少的酒店和娱乐会所逐渐转向了娱乐圈。” 季听潮在源南和宁州都呆过,冯飞舟借的是谁的势不言而喻。 黎锦秀道:“我看过飞舟娱乐的资料和财报,自成立起他们的经营状况就不容乐观,难道……” 在商场上黎锦秀是新人,但他知道做生意最浅显的道理——生意最重要的是可持续的利益,否则很难能拉到银行的贷款或者第叁方入场的资本。像飞舟娱乐这样赔本的买卖能够长年做下去,要么是自己不停地往里头填钱,要么……飞舟娱乐做的不是表面上的生意。 尹朴声微微颔首:“你可以对比对比他们历年来的大项目盈亏情况,洗钱才是他们的主要营生。” 他又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叁斗,他要是敢来,你也不用客气。”这一次,尹朴声脸上没了笑意。 黎锦秀心里有数:“我明白。” “另外,还有一个值得留意的人。” 尹朴声又说道:“十五年前,冯飞舟的飞舟酒店和连锁KTV曾经有一个合伙人,名叫高鸣,这个人是宁州人,开过酒厂、房地产公司和私立学校,当选过当地的政协委员,后来因为涉黑被抓了。” “冯飞舟在高鸣被抓前半年就将他从合作人里踢了出去,差不多也是在那时候,冯飞舟开始转型做娱乐公司。” “赎罪并罚,高鸣被判了十八年,他儿子高赫轩被判十年,服刑期间两人减了刑,最近已经被放出来了。” 黎锦秀神情有些疑惑。 季听潮和冯飞舟总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摩擦,就像电影里的古惑仔一样找人砍他。 看他的神情,尹朴声无奈又包容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黎锦秀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他懂得人心险恶,却没有直面过暴力与血腥,实际上,即便是拥有法治和和平,暴力仍是最为直接有效的复仇或者泄愤方式。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被激怒后会拿起什么样的武器。 尹朴声注视着黎锦秀,神情严肃:“高家父子跟好几起失踪案有关,可是当时的办案人员不仅没找到证据,还有一个协助查案的街道办事处公务员失踪了。” 黎锦秀明白了:“……他们背后还有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季听潮。 尹朴声颔首。 黎锦秀突然想起一件事:“姥姥之前跟我说,季听潮可能牵扯到刑事,难道就是这件事?” 尹朴声道:“你母亲可能知道得更多。” “她不会告诉我。”黎锦秀明白,沉蓓有纪律。 尹朴声却说:“当然,但是在你母亲能告诉你之前,你都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尹朴声轻笑,道:“但也不用愁眉苦脸,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乎旁人,这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也是你哥的愿望。” 黎锦秀微微低下了头,“嗯”了一声。 “那行,你继续忙你的吧。” 尹朴声刚想要离开,黎锦秀却突然叫住了他:“爸爸,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会怎么想?” 尹朴声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思忖了片刻,才说道:“心情会有些复杂。” “在你哥走之前,他曾经提起过这件事,他说,他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