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来了。”是家里的保姆阿姨。 黎锦秀道:“荣姨,姥姥姥爷呢?” “在客厅里,对了,你徐家姥姥也来了。” “好的。” 他取了湿巾和阿姨一起给大小金擦了脚,然后解开了牵引绳,阿姨接过绳子放好,黎锦秀道了谢后带着樊赤云走进去,两只狗不急不忙地跟在他的身后。 屋子里装潢古朴雅致、大开大合,没有奢靡之气。若说什么和其他首长领导家里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纪念类的物品很多,尤其靠近客厅的博古架上,全是合照合影、奖杯奖章,还不局限于文、沉二人,樊赤云略微扫过,在里面看到了黎锦秀某次国际数学竞赛的奖杯和照片。 照片里的黎锦秀看起来才十二叁岁,笑容灿烂。 “笑得很傻吧?”黎锦秀说道。 樊赤云摇了摇头:“没有。” 黎锦秀道:“我那次的成绩超过了我哥叁年前参赛的成绩,所以特别高兴。” “噢……” 樊赤云听到黎锦秀主动提他哥,心中的警铃响了一下。 之前徐喻跟他们嘱咐过,请他们务必要留心黎锦秀的状态,因为自从他们家大儿子去世后,黎锦秀一直存在自杀的行为。而跟在黎锦秀身边这么久,这还是樊赤云第一次听到黎锦秀主动提起他哥。 黎锦秀没继续说下去,进了客厅。 “姥姥,姥爷,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黎锦秀提高了点音调,整个人都活泼了几分。 樊赤云紧跟在他身后,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老领导以及他的伴侣沉主任,他们两人的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性,约莫六十岁,笑容温和、长相斯文,长得跟徐喻很像,黎锦秀相互介绍后,樊赤云才知道这是徐喻的妈妈,兰隽。 老领导笑呵呵让黎锦秀和樊赤云坐下,关切地问了几句后,他忍不住打开话匣子,提起了樊赤云当年那两次惊心动魄的一等功。 樊赤云自然是不好意思,但架不住在场的人都好奇,最后樊赤云忘了那点拘谨,自然而然地在老领导说得不太精确的地方补充说明。 大家又说说笑笑用过晚餐,樊赤云跟文琴下棋,黎锦秀陪着沉竹实和兰隽在廊下聊天,聊着聊着,兰隽就提起了黎锦秀要搬出去住的事情。 “只是工作日住那儿,周末还是回芦苇湾。”黎锦秀道。 沉竹实说:“也好,他们这个年纪有几个能天天呆在家里?人家有自己的生活。” 兰隽道:“我也这么说,就是小喻不放心。” “小喻就是操心太多,我都替她累。” 黎锦秀微微蹙眉:“我还是不搬了……”他的确没考虑到爸妈得需要。 兰隽却拦住他:“你想搬就搬出去,又不是不回家了。” “小喻固执,追求完美,自我要求高,但她不明白养孩子要学的是放手,你又太听话,你一直顺着她,只会助长她的焦虑。” 黎锦秀道:“我妈很好。”他看了一眼沉竹实,又说:“妈妈也很好。” 沉竹实笑了:“看咱们家这个,打小就是一碗水全家都能端平,你妈妈什么样儿我就不说了,她和你爸爸都是,顾事业不顾家庭。” 黎锦秀道:“他们有自己的追求。” 而且也不是真的不顾,有时间还会回来看看家里父母、看看小孩儿的。 兰隽说:“人活一世,各有活法儿,我就常跟老徐讲,咱们当父母长辈的做好后勤、做好支援就行了,只要孩子不走弯路,怎么过不是过。就像小樊,照他当年那个情况,路顺畅着呢,可人偏偏前途也不要,就要去陪他妈妈,要去尽一份孝心,普通人肯定觉得他傻,我倒觉得他这个人通透,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 “是。”黎锦秀轻声。 兰隽见他情绪低落,拍了拍黎锦秀的手背,说:“秀猫,不管是你还是你妈,你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黎锦秀点了点头,眼睛微微湿润:“嗯。” 沉竹实心底藏了好多话,又怕说得太唐突刺激到他,最后只笑了笑,倒是兰隽语出惊人,直接挑破了。 “其实,之前我们就发现你和小莘的事了。”兰隽说。 黎锦秀懵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