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就这么被抓住! 他挪动着手指,插入了自己魂魄之中,找到了魂体深处的那枚契。 “帮帮我……” “帮帮我……” 而这时,司徒建兰已经带着王福贵离开了急诊室,他朝着人迹稀少的停车场跑起,嘴角隐隐带着成竹在胸的笑。 对付这种新生的鬼,他也算是手拿把掐。 就在司徒建兰忍不住幻想日后会道门如何显摆自己这次的英勇时,忽然,他感觉到胸前传来一阵撕裂地疼痛—— 他踉跄了两步,低下头,隐约看见一只残破的鬼手插进了他的胸膛。 而这时,那只手的主人也显示出了模糊的躯体,他跪在地上,带着血腥的笑容和浓重的戾气看向司徒建兰。 “你的符,也不怎么嘛。” 是王福贵。 急诊室内,护士替黎锦秀更换了输血袋,又查看了一下黎锦秀的状态和他身上的各种仪器。 “好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司徒建兰轻轻地点了点下巴:“谢谢。” 送走护士后,他拉上布帘,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张属于司徒建兰的脸便已经彻底被布满了咒文的白布所遮掩。 “大人。”于有田传音而来,“王福贵变成厉鬼伤了司徒建兰,是否将其诛杀?” “不用出手。” 伊青静静地站在床边,像是一尊木雕,“道盟的人快到了。” “但不知道司徒建兰还能不能撑下去,那小子修为不算好。” 伊青道:“能。” “我看过他们的生死簿。” 修行者与常人不同,地府有一本专门记录他们的册子。 “明白。” 于有田不再传音,伊青便学着司徒建兰那样坐下来。 他虽然化成了司徒建兰,身体却比本是活人的司徒建兰僵硬不少,因此落座的时候他没能控制好力道,让金属的椅脚重重地在地面摩擦一点距离,于是,综合病房里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伊青莫名就想起了之前黎锦秀问他的那个问题,他的发声器官在哪儿。 “……兰哥?” 黎锦秀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司徒建兰的脸,而是那块熟悉的、带着黑边的咒文白布,是那位大人。 “大人?” 想到自己刚刚制造出来的声音,伊青莫名有点紧张:“嗯。” 不过黎锦秀并没有在意那个声音,或者说,现在的他没有精力去在意一道无足轻重的噪音——病房里有病人,也有陪护者,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痛吟或者呼噜声响起。 “兰哥……” 黎锦秀想起之前伊青对司徒建兰的称呼,“我家的那位道士先生呢?” 伊青道:“在忙。” “这么晚了……”黎锦秀有些担心地拧起了眉。 “他是道士。” 伊青解释了等于没解释,黎锦秀却笑了一下:“也是。”能人异士行事不能按常理来考虑。 “会有危险吗?”黎锦秀又问。 伊青道:“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得到这个答案,黎锦秀放心了,他打量了一下伊青,发现对方现在实际上与司徒建兰一模一样,除了那块白布。 “是他请您过来的吗?”黎锦秀大胆地猜测。 伊青摇头:“算是替班。” 结合之前伊青说的话,黎锦秀明白了:“他帮您办事去了。” “对。” 伊青命令道:“你休息。” “好。” 黎锦秀微微勾唇,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大人,晚安。” 晚……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