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腿的疼痛, 慌忙寻他, 待到摸到他搁在自己腰际的手臂, 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响在身畔, 与这深夜的静谧融和, 她才稍安心。 突然, 腿又抽痛一下, 她冷汗涔涔,寒意熨过皮肤。 像是小时候第一次给自己洗内衣,揉搓一番后,死死地拧着单薄的衣料, 拧了一圈又一圈,要控干多余的水,直到手心发红。 她的小腿肚也如同被一圈圈地拧住,她痛得咬牙,挣扎着翻身,一时天旋,视线陡转,面贴着他的胸膛。 他呼吸均匀沉静,半拥住她,看起来是抱着她睡了很久。 她顺着他自浴袍裸露的半侧胸膛看上去,目光自他的下巴游移到他唇角,倏地,小腿又狠狠地抽痛一下。 她实在难忍,轻嘶一声,浑身直冒虚汗。 索性翻身撤开他一段距离,翻滚到床另一头,咬着唇蜷在一旁,紧紧抱着自己,蹬着那条抽筋的腿,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独自等待阵痛结束。 床垫很软,弹性十足,她折腾一番,动静着实不小。 蓦地,他睡的那一侧深深下沉,接着浮起,一深一浅,传感而来,她猜想着他或许翻了个身…… 接着,她的脚踝被一只略带寒凉的手捏住,向后一提—— “许嘉川……” 她低眸看去,一个黑影覆在自己身下。 他抓住她纤细的脚踝,五指在她脚心揉捏,然后轻轻拽过她的拇指,活动一番后又拖住她脚跟,另只手则轻柔而有节律地揉捏着她的小腿肚。 他指尖很冰,手心也是,贴着她冰凉的小腿,两处冰冷贴合,在这寒夜里竟稍有一丝温暖。 蓦地,他狠狠地掰了下她的脚趾—— 又是阵痛感袭来。 她疼得几欲流泪,终于憋不住,喊出声:“——疼!” 然而,只是抽痛了那一下,随即,痛感就如退潮般消失殆尽。 他还揉捏着她的小腿,为她缓解腿肚的酸胀。她纤嫩的皮肤在他掌心滑过,熨出层层炙意、最后,听她在上方安静下来,他才低声问:“还疼吗?” “不……” 她憋着气摇头,喉中呜嘤。 他暗叹着,又揉了一会儿,然后放开她的腿,四肢并用撑着身体滑上来,掀起被子紧紧包裹住她,勾她入怀,微凉的气息扑在她耳后,湿漉漉的, “不疼了宝贝,睡吧。” * 昨晚折腾了太久,第二天四个人都默契地睡过了头。反正也没有制定具体的出游计划,来之前也都抱着到时候再看的心思。 一觉醒来,已经上午十点。 许嘉川应该是最疲倦的人,却起得最早。林蔚醒来后,身侧空空,心底几分怅然,偏头一望,他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抽烟。 十月,这里的气候与港城相似,昨夜一场暴雨带来一场逼人的寒。 他穿了件铅灰色的半高领毛线衫,领口微束而起的设计,衬得他侧脸的线条流畅,鼻骨笔直挺拔,棱角分明。他的头发似是有些长了,不知还是未经打理,不羁地散在额上,轻覆着他眉眼,眼神扑朔迷离。 他是内双,双眼皮单薄,眼脸却深,微上扬,牵扯眉峰轻轻挑起,偏头之际,透过窗户看到她醒了。 他的瞳仁黢黑幽深,不说话时,沉静的像是一潭静水。 就像此刻。 修长白净的手指在透明的烟灰缸边沿掸了掸,一截烟灰落下,随即,他把烟按灭在其中,起身,长腿微伸抵住凳腿把藤椅向前推到桌边,进来。 他踢掉拖鞋覆身上来,双臂支在她身体两侧,把她箍在身下。他的眸光随之沉下,漆黑的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唇边漾起笑意,清淡冷冽的薄荷香气和着未消的烟草气息笼在她上方。 “早。” “嗯。” 不知是谁先开口,也不知是谁在回应着谁,转目之间,她的双腿已经从睡裙下滑出,环上了他的胯。 这是一个他们之间专属的,求欢的讯号。他敏感地接受到,心内一团火燃起,随即拖着她的腰抱她起来,将她拥在怀中贪得无厌地吻。 他实在是贪婪,如久旱逢甘霖。 星星点点的吻自她的唇落到她耳后的痣,又自她细白的脖颈在她肩胛骨游走,最后翻她过来,熨入她的颈窝,锁骨,她的前胸,小腹,腿面…… 清早,情与欲同时膨胀到极点,几番纠缠,又到最后一步。 这回,他们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和她同时咬住塑料包装的两边,视线交缠,能擦出火来,旋即相视一笑。 她显然比他还要急切,像只四处撕咬的凶兽,囫囵为他扯开。 他蓄势待发,将她压在身下,低低地喘在她耳畔,闷雷似的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