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卷了,放回盒内。见天色已晚,携盒下了山。一路之上,无风心想,石人清师父说这图是岳元帅留下,而钦宗皇帝也说那宝图已由张九成交给岳元帅,难道便是这张图么,转念一想,又不对了,那日在山上,石人清师父明明说是岳元帅亲自派人去各处察看地形之后绘成的,又怎会是钦宗皇帝的藏宝图呢,他一路心中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下得山来。 无风得了这图,不敢耽搁,第二日便起程直奔开封府,果然在开封府城西有一家昌平客栈,无风将图交与肖掌柜,那肖掌柜见他不过是个少年,似觉十分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当下留他用了酒饭并住宿。 第二日一早,无风别了肖掌柜,告辞出店,无风悄立于开封府大街之上,晨风吹身,竟有些许微凉之意。数年来,无风一直在寻找石人清下落,但现在,他得知石人清已被救出,既没有了牵挂,不由茫然若失,但觉天地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栖身。又想到自已自小父母亲早逝,自幼失怙,命运多桀,后来遇到师父才得到些许关怀和温情。他想到这些,突然心中一闪,听石人清说过,自已的祖父陆登将军当年在潞安州力抗金兵,城破之日,与夫人双双自尽殉国。自已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潞安州祖宅,如今既无处可去,不如去探视祖宅和先人遗迹,以志缅怀之情。 想到此,他心头一振,来了精神,当下决计去潞安州一行。 其实,开封离潞安州不过三日行程,无风去城中骡马市上选了一匹快马,即刻成行,一路向潞安州行来。 这一日,无风行到一处所在,天色已晚,当下想要去一地投宿,但行了数里,竟无集镇。无风立马于高坡之上,极目四望,见不远处似有一处房舍。不知是什么地方,当下打马向此处行去。 纵马穿过一片极开阔的林子,无风眼见得那屋舍已不远,望去但见那屋似是一座庙宇,前面竟是一片很大的场地,行得近前,无风不由吃了一惊,发现场上黑压压围了无数人群,但那些人并不发出声息。无风下了地,牵马缓缓走过去。才发现这些个人都是些化子,有的托钵,有的背着数个麻袋,还有的手中捉了几条蛇在把玩,有的拿了一条打狗棒子。衣着都是十分的褴缕。 只见那庙门之上是一块巨大匾额,上书三个斗大的字,乃是“二郎庙”。此庙已破败不堪,似乎早已没了香火。庙门两侧的墙上黄色的漆水早已斑驳零落,墙上的窗子之上,蛛网罗结。 只见场上人群之中有数人站在当场,中间一人三十多岁年纪。衣着也是十分破旧,但身材十分高大魁梧,气宇不凡,因天色已暗,面目看不甚真切。此人身旁还有五人,身材修短不一,但个个身材挺拔,神定气闲,无风看出他们都是身有武功之人。 只听中间那人开言道:“各位兄弟,我丐帮自本朝太祖年间祖师爷开帮立派。已垂百年,百年来,数代帮主无不谨记祖师爷遗训,以为国为民为已任,除暴扫恶为已任。这才有真宗年间,莫帮主率令全帮弟子,协助杨老令公镇守三关,血溅沙场。这才有前代司马帮主在东平府火烧金人粮草阻其渡河南侵,我帮弟子也无不以此为莫大荣耀,而今,金人与我大宋虽北划准水为界,本帮所在的中原各地也大多为金人所占,但说到与金人同流合污,卖国求荣之事,我方行天是绝不会做的,如果大家认为我这帮主不合时宜,尽可由长老会另选他人。在下绝无怨言。”说完抱拳向周围团团一辑。 此人话音刚落,只听边上一个洪钟似的声音道:“帮主这种甩乌纱的事就不要说了,帮主武功之高,声望之隆不要说是在帮中,就是在江湖之上也是赫赫有名,我帮主不是你来做,又有谁人能担得!我吴震山只服帮主一人。”无风见此人中等身材,脸色姜黄,似中大病初愈的样子,想不到中气如此充沛,内力当是极强。 无风心中正自思想,只听一人笑道:“方帮主,你这些年来,带领全帮弟兄,将我帮发扬得好生兴旺,大伙儿是真心拥戴你的,这帮主之位你也不必推却,但此事关系到本帮以后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兴衰,你可不能不思量清楚,现今大金国是兵强马壮,出兵南下只是早晚之事,大金国这代皇帝又是一代雄主,早有混一天下的雄心,不要说中原目下已入金国人之手,就是大江之南,又能保得多少时日,早晚得归入大金版图。南宋赵官家杀了岳元帅,贬了韩世忠,逐了赵鼎,还偏宠信秦桧这无耻小人,试问当今大宋朝中又有谁人能保得山河,阻得金兵。”说完,嘿嘿冷笑。 “有理有理,青莲使这番话将当今大势分析得再明白不过了。”只见一人越众而出,站到前头,无风见此人五短身材,但背板极厚,手执一对钢斧,足有三四十斤重,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