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之计。” 沈渊注视着汪盼手里的留影珠,脑海里蹦出一个自己隐隐有察觉,但不愿承认的事。他心头一惊,颤声道:“难道真的是我?” 汪盼凝视着他的眼睛,迟疑一会儿,才点头说:“的确。” 这大概是沈渊听过最荒谬的话了。 真是他做的,他还能不知道? 气极而笑。他对汪盼说:“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眼见为实。不让沈渊亲眼看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是不会听话的。 汪盼应下他的要求,催动留影珠,悬至于他的眼前。 随着留影珠开始转动,沈渊脑中画面越来越清晰: 周围隐隐有种压迫感,但四顾而望,却看不见什么异样情景,除了聚集一处的岛民,与一口井。 “你们要记住让你们无家可归的人是我!九离国皇子沈渊!”声音自头顶传下来。 那岛民眉头皱了一下,抬眼遥望上去,只见一青衣。 他白发苍苍,长发披散至腰间,高处的风吹动他的发丝与青袍,宛如烟雾、云朵或者风中蒿草,卷动不止。 立于穹天之下,地履之上。 那天太阳正好,而二月的阳光不致于刺眼。日光投掷下人间,氤氲地笼于他周围,显得有些暧昧,却还是可望而不可及。 沈渊急降至井边,一个抬眸,那半掩在白发之下的杏眼便不偏不倚地看向那位岛民,勾唇一笑。 他的相貌清冷,仿若天神,举止妩媚,又如魑魅,使人神摇意夺。 似乎忘了正身处险境,岛民不禁惊叹出声:“沈渊——?!” 继而,那岛民便盯着沈渊目不转睛,只见他拿出琉璃瓶,将里面鲜红的液体全部倾倒至井中。 顷刻间,东海海水从那井中喷涌出来。 至此,留影珠中的回忆全部结束。 汪盼收起留影珠,手中用力,将留影珠捏得粉碎,一把丢入井中。他道:“那人的确像你,他甚至明确说了,他就是沈渊。” 沈渊浑身发冷。良久,他才摇头道:“那真的不是我——” 汪盼虔诚地说:“我知道不是你。”肉眼可见的,他松口气,放下了心底的担忧。 沈渊执着道:“那为什么要我承认不可呢?” 因为他是魔神,只要这一个身份,所有的事,不论真相都可以,或者说都要按到他身上。这样才叫合理。 汪盼能告诉沈渊真相吗? 不能。 可按赤子厄所说,他的魔神身份是有问题的。 汪盼向沈渊说好话:“阿渊,你先短暂承认好吗?等老师的消魔炼好,我们就立马澄清。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最多最多半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