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柔软的掌心抚上董权哭得红扑扑的脸蛋,他轻柔地拭去眼泪,道:“权权,我不能保证不伤害你的家人,就算这样,你也会选择帮助叔叔吗?” 董权点点头,神情里有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坚定。 “为什么?”安之问道。 董权天真地说:“老师说,让别人受伤流血的事不能做,做了要受到惩罚,还说我爸爸是那个惩罚别人的人,是好人。但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爸爸也做了那些不好的事。” 安之蹲下身,正好与董权一样高,“你现在还小,不懂事,他是你爸爸,你现在帮了我,长大后你可会后悔的。” 董权歪了歪脑袋,双眸纯净,如两颗白水晶,两粒小水晶挂在眼角,在白炽灯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他伸出又肉又胖的小手将它抹去,顺便用衣袖擦了把鼻涕,“所以他也要受到惩罚不是吗?很简单的道理啊。他是我爸爸,和我爸爸做了坏事,完全是两回事,爸爸接受完惩罚还可以做我爸爸,为什么长大后要后悔?我不理解。” 简单的人眼里的正义也简单。甚至苛刻到有些不近人情。 安之不寒而栗,下意识咽口口水,“确实。” “叔叔,爸爸每天早上出去,很晚才回来,我先带你看个东西。”董权拉着安之往别墅外走去。 穿过庄园里的幽静小道,他们停步在一栋小屋前,窗户里没有灯光露出,看来应该没有人住。 “权权,这是杂货间?” 按照安之多年做设计的经验来看,这种大庄园里除了保姆,司机等等房间外,大概还有一间专门存放杂物的房子。 “是的。”说着,董权推开杂货房大门,拉着安之进入房间。 粉尘扑面而来,安之挥手扇了扇面前灰尘。 房间是昏暗的,可他的白发却生出柔和的白光,借庭院的路灯,隐隐约约看到堆积如山的杂物,“叔叔开个灯。” 董权拉住安之,“不能,它们见光会跑。”他撒开安之的手,跑到一只半人高的木箱子前静立着,“它们就在这个箱子里面。” 咚! 那木箱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声音穿过幽幽的黑暗瘆得安之肩膀一阵抖动。 董权却抚上木箱,用稚嫩的声音安慰道:“你别急,我马上把你救出去。回家后你告诉曹文,叫他别不和我玩儿。” 咚!咚! 又是一阵撞击声,好似在回复董权的话。 眼前景象看得安之头皮发麻,“权权,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董权回答道:“箱子里是曹文爸爸,曹文就是刚才和我吵架的男孩子。” 安之明了,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他是此事的证人。” 他松口气,快步走到木箱前,对木箱好一番探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