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秦寒玖推门进来,查看了一下秦慕卿的情况,和秦安交谈几句,便离开了。 直到门关上,郁子舒在趴着从床底下爬出来。 说实在话,这床地盘真的低,她脑袋都只能偏着,特难受。 秦寒玖和秦安回到隔壁房间,秦安一脸好奇:“你看到她藏哪儿了吗?” 小丫头速度挺快呀,一眨眼功夫,就藏起来了。 她还说来个现场捉……贼呢。 秦寒玖一脸无奈:“床底。” 他真是疯了,一大把年纪还陪着她去吓人。 但秦安威胁了,说不陪她去,就当王母娘娘,划条银河。 他倒是不在乎,反正不管如何,他都帮老婆的。 “床底那么小,她能藏进去?我都不能。” 秦安嘀咕,要不是秦寒玖不允许,她还想装个监控的。 病房内,郁子舒想拍身上的灰尘,想到这是病房,不能扬尘。 就去卫生间,将自己倒腾干净再出来。 秦安走的时候,故意将灯关了,所以这会儿黑漆漆的,除了仪器发出的光,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她伸手,开了床头的壁灯。 这种灯光暖黄温柔,不会刺激病人的视力。 灯光照亮病床,也让她看清了床上的人是什么模样。 尽管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知道他身受重伤,但是在看到病床上那个浑身裹成木乃伊一样的男人时,所有的心里准备顷刻间瓦解。 变成难以置信,变成心痛。 她颤抖着指尖,放在那一层层绷带上,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秦慕卿察觉到身边有人,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郁子舒满脸泪水时,微微一愣。 郁子舒还在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胸膛,根本没发现他醒了。 直到他手指动了动,才引起她的注意。 她抬头,四目相对。 那双漂亮明亮的桃花眼现在黯淡无光,连看他,都需要努力聚焦。 郁子舒哭着嗓子:“对不起。” 有千言万语,可最后,什么都说不出口。 秦慕卿动了动唇,只有咕咕的声音发出来,他要紧满是懊恼和挫败。 这样狼狈不堪和无能的一面被她看到,让他大受打击。 他希望,在她面前,自己永远是完美的,而不是惹她哭和伤心。 可是他也想她,家里人都不和他说郁子舒的事,让他担心得不行。 他害怕妈妈找她麻烦,虽然了解爸爸是个理智讲理的人,但是妈妈很感性,心疼他,所以他爸爸没有底线,会纵着妈妈胡来。 郁子舒连忙制止他:“你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哭,你看,我还能笑呢。” 说完手忙脚乱地擦眼泪,挤出一抹笑。 秦慕卿努力抬起手,郁子舒连忙握住,他的指尖在她掌心写字:“真丑。” 他写下的字根本不像字,但郁子舒还是能猜到。 紧握着他的手,郁子舒指尖搭在脉搏上,脸色越来越沉重。 这情况,更糟糕。 想要恢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必须要顶顶金贵的药才能行。 难怪需要莫忘来,那位在医药界声名赫赫,根据病情研究药,的确是目前最好的了。 郁子舒心里有些想法,但不敢贸然行动,乱给他用药,恐怕会和这边用的药冲突,反而不好。 她坐在床边,说了好些话,秦慕卿静静听着,眸子始终带着笑。 明明疲惫不堪,却还是强打着精神不睡。 郁子舒后知后觉才注意到这点,声音戛然而止,握着他的手,温柔又小声:“你是不是累了啊?” 秦慕卿小幅度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郁子舒这么温柔的声音,熨帖又小心翼翼,好像在对一个易碎的珍贵瓷器说话。 “你不要强撑着,乖乖睡觉吧,明天晚上我还来看你。” 晚上?秦慕卿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字: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