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柏生长了双琥珀色的混血眼睛,看人时眼皮抬起来,很具有欺骗性。 水央疲惫一天,下午又在淋雨,白天又喝咖啡,生理期的疼痛让她此刻头晕目眩,追求过她的人里,最好说话的只有边辞,其他这些人确实一个比一个难缠。 “我说了很多次,我只想学习和工作,我不需要谈恋爱,你不要耗了行吗?”她说话语气变得强硬,嗓子已经有些沙哑肿胀。 计柏生看出她脸色苍白,小心翼翼道:“那,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把手里的荷花花束拿出来递给水央。 两朵盛开粉莲,还有一个青绿色的莲蓬,搭配花纸包起来清新典雅。 “我不要。”水央推距。 计柏生连忙道:“我知道你喜欢荷花,我没别的意思,就当祝福,好运连连,实习一切顺利!” 水央听到这个词,晃神了几秒。 相似的景致往往能唤起那些本应随风而逝的情感,陈嘉屹给她的平安符被她留在了那个房子里,她什么都没带走。 好运连连,是记忆深处的涟漪。 水央吸吸鼻子,感觉有些堵。 果然是要病了。 她视线移开,瞥到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那边,驾驶座的窗户开着。 虽然模模糊糊看不到人,但从里面伸出来弹着烟灰的修长手指,和腕上百达翡丽的钻表,水央靠一眼认出那是陈嘉屹,他的轿车淋在雨幕里,一身亮黑。 她赶紧移开视线,接住计柏生递来的花。 “谢谢。”女生装着换上一副笑脸,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陈嘉屹的目光同样扫向妹妹的脸。她这实习一个月又瘦了不少,脸上婴儿肥较一年前已经褪去,下巴更尖,装束仪表收敛了一些…… 眼睛看着面前手里的花,桃花瓣似的纯净,妆容被雨洗了个干净,仍旧难掩她面前男生眼里的惊艳。 她依旧很引人注目,从过去到现在,无论是在他身边还是离开。 也仍然很倔,故意做给他看的戏弄样子。妹妹显然已经脱离了管教,但她的眼睛还是属于她自己。 陈嘉屹没有下车,他阴沉着脸,控制情绪。如此刻乌云密布的天,下巴隐在光源的阴影里,直到他看见计柏生被水央拒走后。 雨水啪嗒,响得更大,男人一把推开车门,皮鞋踏过潮湿路面,溅出的水声很轻。 他慢慢悠悠靠近,最后停止在水央的面前。同时雨滴撞击伞面的声音变得清晰,细碎跳跃。 水央额头昏疼,等出租车来的间隙,身体有些狼狈地跌坐在绿化带旁边的大理石矮台上。 男人举着伞檐撑过水央的头顶,滚落的雨珠全滴答在了她的脚边附近。 水央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定制黑皮鞋,往上,是被沾湿的裤脚, 她抬头,看到了男人,雨水带风斜着往他身上打。 水央苍白着脸,强打了声招呼:“你怎么来了?” 身后哔哔两声,是她叫的出租车终于到了,水央如临大赦地掏出手机,她冲陈嘉屹道: “哥我叫了车。” “我送你吧。”低醇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 陈嘉屹半蹲下,把早就准备好的外套给水央披上。 “今天你例假,坐出租还得分心看路,肯定不舒服。”他没碰水央的手,但知道那碰上只会触手一片冰凉。 “车上有暖手宝,你以前放的。” 这一整年,陈嘉屹逢来便是如此,但之前身体没有不舒服的时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