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伯利·格里芬湖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堪培拉的心脏地带。湖面上,偶尔有几只白鸽掠过,它们的羽翼在夜色中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赛丁泉天文台高耸的圆顶静静伫立,大摆钟沉稳悠扬的指针在夜色中缓缓移动,钟声回荡在学校广场上。 陈嘉屹今天终于顺利结了一个大项。尽管已经苦口婆心劝了一天,但导师Dr.?Daniel仍然有些遗憾地想要挽留得意门生,希望他在明年提前毕业后能留在澳洲继续深造。 Jia?Yi,?everything?here?will?be?…………” (嘉屹,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你,明年提前毕业后,你或许可以考虑留下来。) 陈嘉屹礼貌摇摇头拒绝,眼里只余温情。 Sorry,?Dr.?Daniel,there?are?people………… (抱歉,老师,国内有我必须选择回去的人。) 告别老师的挽留,他伸手抚向酸痛的肩颈,有些疲惫地从AAS算法科学院里出来。 冬日夜风中,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身上穿着一件深炭灰色克什米尔羊绒剪裁半长款大衣,衬出劲瘦而修长的优越身型,他头发梳得很整齐,下楼的动作优雅沉稳。 陈嘉屹掏出手机解锁,点开手机监测软件,看到妹妹正安稳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他几不可闻般啧了声,有些意兴阑珊,自从知道他能看到她后,妹妹考完试在家的生活很乏味,除了玩手机就是睡觉,她连自慰都不肯了。 他来到地下车库找到车解锁,坐上主驾驶位,将手机卡在支架上,车灯在晦暗中亮起微弱模糊的暖意。 电台插播着国外的流行英文歌,他的脸静静地隐在车厢阴影中,目光穿透了夜色的幕布,锁定在水央的身上。 随后男人利落起火踩油门,操纵着方向盘驶回家中。 …… 夜晚,校外的公寓里安装着中央供暖系统,此时屋子里随着主人的归家蔓起热意。 陈嘉屹煮了点晚饭肉酱意面,他端着盘子走到卧室的投影面前,将盘子放下,拿喷壶先给矮几上的荷花洒了点儿水。 他订花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份,国内给水央一份,国外他自己订一份。 随后男人屈起单膝坐在地毯上,边欣赏屏幕里少女的睡颜,边慢条斯理地品尝食物。 他的心跳在胸腔中蓬勃地跳动着,一种混合着欲望和罪恶感的情绪在他的血管中流淌。 不同于刚回国内那会儿的挣扎,此刻没有妹妹在身边,他脸上的面具放肆随意地摘下,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涌动。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霞多丽,身边的手机铃声恰时传来。 确定妹妹已经熟睡,他抬手用遥控器将实时监控关掉,屏蔽掉一切声音。 他走出卧室来到走廊,廊灯将男人落拓修长的背影拉得极长,像一棵削直的竹。 陈嘉屹滑动屏幕徐徐接起电话:“喂,爷爷,您还没休息吗?” 他的声音音色放低,夹着点沙沙的质感,入耳很干净。 陈老爷子名陈荣懿,虽已过古稀,但多年商海浸染,耳聪目明,开口仍中气十足。 “帮你处理干净了,那小子被打得半死不活,他爸最近把他送出国了。” 陈嘉屹扬唇嗤笑,他仍犹嫌不足。 “便宜他了。” 陈荣懿缄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劝孙子收敛一点儿脾气: “嘉屹,做人得留一线。” 他是最精明的老商人,自然知道狗被逼到绝境也会跳墙的道理。 “他该死。” 男人不甚在意地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 当然该死,那一巴掌,那些恶心的话落在了他妹妹耳朵里,他的报复远远没有停止。 陈荣懿叹口气:“哎……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苍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