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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听,哄她说“哥哥不走”的时候,给了水央很深的错觉。

    她看着他温柔怜惜的眼睛,桃花瓣一样天生含情动人,和她眼睛的形状如初一撤。

    兄妹俩人对视,她哭的软情哀伤。

    发烧后潮红的脸上细眉紧蹙。

    陈嘉屹心疼哑然,不再说话。

    他垂下头,一下一下拍着被子,哄她睡觉。

    水央太爱哭了,最开始来陈家的时候还不敢和他讲话。

    后来又太粘着他,他高中暑假参加夏令营,只走一个月,水央每天晚上都要跟他通视频。

    她小小的脸盛满了对他的思念,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那种血脉里无法言喻的怜惜是刻进他骨子里的。

    水央在8岁以前没有感受过父爱。

    她早熟,她知道她的出现可能并不会让自己的妈妈好过。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降临对于妈妈而言,未必是一件幸事。

    毕竟,妈妈只是一个性格懦弱的女人,当初不忍心舍弃腹中的胎儿,选择将其生下,但抚养孩子的艰辛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将近十年过去了,这位毫无文化的女性,独自拉扯着年幼的孩子,犹如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儿带着雏鸟,只能卑微地四处乞求生存。

    她亲眼目睹了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如何低着头跟主家那一家三口讲话,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因恐惧和不堪而变得断断续续、难以连贯。那时的水央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足够懂事,明白妈妈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实在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把自己送到生父家中。

    那也是12岁的陈嘉屹第一次见水央,他皱眉,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着水央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眼中透露出的寒意犹如冰冷刺骨。

    那女人不知怎么弄到亲子鉴定报告,他这花心的父亲真的浑然不知吗?

    父亲认下水央,母亲在一旁嗤笑。

    这么多人,道貌岸然的大人们,他们还要在他面前演出舐犊情深吗?

    这个半路来的妹妹低下头,瘦弱的身板瑟缩,不再看他。

    他父母感情一直不和,这个家就像一台巨大的冰箱,陈嘉屹每天呼吸的空气都是冷气,他?早就习惯。

    可肮脏的父亲堂而皇之将不忠的铁证明晃晃摆在他眼前。

    他还是被水央那种怯懦的眼神刺痛了。

    他抬了下眉骨,嘴角可笑着拉起弧度。

    有水央又如何,没有水央又如何。

    他的父亲因为有钱可以有许多个私生子。

    如今这个,不论自愿与否,他得开始变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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