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东西在和她达成一致。 贺兰香的心彻底软了下去,她轻轻摸着肚子,心道:放心吧,娘一定等你自己想出来了再让你出来。 催生既行不通,为今之计,便只能另想他路了。 贺兰香细细思忖着,抚摸着肚子,为自己和孩子做着打算。 这时,细辛跑入房中,满面惊慌,气喘吁吁道:“主子,不好了。” 贺兰香:“怎么不好了?瞧把你吓的,难道谢折又出事了?” 细辛摇头,哆哆嗦嗦地道:“不是将军,是,是王夫人,她没……没了。” 贺兰香呼吸停了一瞬,头脑空白一片,听不懂话一样,用颤栗的嗓音问细辛:“没了是什么意思。” 细辛欲言又止,最终跪在地上,“主子节哀!” 贺兰香面上血色尽去,却是笑了,喘着急气道:“你莫名其妙的对我节什么哀,王夫人她还正当壮年,都还没到含饴弄孙的时候,怎就该节哀了,错了,一定是你听错了。” 说着她便已下了榻,鞋顾不上穿,疯了一般往外去,“我去找她!现在便去!你等我回来,回来了一定撕烂你这小蹄子胡说八道的嘴!” 细辛起身拦抱住贺兰香,撑不住大哭出声,心一横喊道:“主子别去!怪奴婢没说清楚,奴婢再说一遍,王夫人她……她死了!她死了啊!” 她死了。 三个字犹如当头一棒,将贺兰香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下意识涌来的不是悲伤,而是麻木,麻木到她的手脚动弹不得,连思绪都停下了,劈天盖地的绝望如乌云笼罩在她头上,可她根本没有办法转动头脑,去试图消化这个消息。 她就只是摇着头,不断自言自语,“什么死了,我不听,假的,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她不会死的……” 细辛泪若雨下道:“说是王夫人昨日夜里突发心疾,睡下以后便没了动静,丫鬟们只当是她睡得熟,后来天亮去看,人便没了。” 字字如刀,剜进贺兰香心口,搅烂血肉。 她浅浅喘不过气,头脑白茫茫一片,连血都是冷的。 唯一感受到的暖流,便是从身下传来。 “血!主子你流血了!” “主子别阖眼!听着奴婢的声音啊!” 有好多人在她耳边呼喊,可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好想郑文君,好想见她,想让她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是假的,她现在,只不过是在做一场可怖至极的噩梦。 * 醒来时,天是黑的,外间断断续续有声音传来,似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显得格外微弱,但能听见个大概。 “将军放心,夫人无碍,只是心绪起伏大过庞大,身体短瞬间难以承受冲击,虽有落红,但好在胎像稳固,这几日好生卧床休养,按时服用保胎丸即可。” 贺兰香听着说话声,呆呆看着烛台上跳跃在灯罩中的烛点,整个人安静至极,宛若一幅没有生命的图画,连谢折何时回来都没有在意。 直到谢折将一颗黑漆漆泛着浓郁苦气的丸子伸到她唇边,她才转过脸,避开过去。 谢折的声音没有太多波澜,道:“张嘴。” 贺兰香视若无闻。 若按往常,谢折一定会粗暴地掰开她的嘴把药强塞入口,或者干脆在自己嘴里嚼碎,然后强行渡到她口中逼她咽下。 但今日,他什么都没干,只沉默将药丸放回药瓶,起身便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贺兰香突然看他,声音凄厉犹如尖叫,又不安好似惊弓之鸟,透着难以压抑的颤栗。 “回御史台坐牢。”谢折道。 “不准去!”贺兰香的泪突然便流了满脸,固执恶劣如顽童,“我要你留下来陪我,哪里都不准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