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对几万人的西北军来说不算什么,但被敌人打到老巢,还让敌人全身而退,对西北军而言是个莫大的耻辱。 贾长明挥了挥手:“好好安葬死去的弟兄们,伤员要全力救治。” 等人都退下去后,盛孟辉低语道:“将军,今日还要按原定计划攻打吴州吗?” 经庆川军这么一闹,营中将士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贾长明扫了一眼,不答反问:“探查到昨日有多少庆川军入城吗?” 盛孟辉轻轻摇头:“斥候被他们发现了,没有比较准确的数字,但粗略估计,不会比葛镇江的人少。” 那就难办了,贾长明有种预感,这场仗会比以前更难打。 但要让他不战而退,灰溜溜地滚回禄州,别说其他人了,西北军上下会如何看他? 这一仗他必须得打,而且一定要胜。 贾长明闭上眼睛,狠心说道:“打,不能再拖。庆川军占据了地利,不惧偷袭,但咱们不一样,经过今天的事,我们随时都会担心庆川军骑兵偷袭,时间一长,全军上下都会很疲惫。咱们现在必须要趁庆川军还没在吴州城内站稳脚跟就开始行动,事不宜迟,让伙房煮饭,让大家吃饱,然后为今早丧命的弟兄们报仇!” 夏日天亮得早,距辰时还有半个时辰,火红的太阳已经从东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到了。 这对全吴州百姓而言,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但又是个极不普通的早晨。 因为他们刚起床就听到街上传来了敲锣的声音:“官府准备从庆川军的粮草中匀了一部分粮食分给全城百姓。因粮草有限,每人只能分二十斤,希望大家能爱惜粮食,从即刻起,家家户户都呆在家中等着粮食分配,若没看到人,将不予分配!” 衙役边念,边往下一条街走去。 刚打了桶水洗脸的妇人都傻了,直到声音越去越远,她才腾地打开了门,看到同样站在门口,一脸惊诧的隔壁邻居:“花嫂子,你听见了吗?发粮,是真的吗?不是让咱们交粮?” 隔壁花嫂子一脸喜色:“发,没错的,咱们哪还有粮交啊。谢天谢地,我们总算有活路了。” 说着说着,她扑通跪在了门口,双手作揖,对着空荡荡的街道磕头,又哭又笑的,让两侧对面的邻居见了都是唏嘘又激动又期盼。 辰时整,在吴州百姓的翘首以盼中,堆满了麻袋的马车缓缓走来,打头的衙役和帮忙的杂役都是熟面孔,后面还跟着两个穿青衫书生模样的青年,再后面是两队手持大刀的士兵。 他们停在了街头第一家:“家中几口人,都站出来,一一报名字,年龄!” 站在最前面的老翁和老妪开始报名字和年龄,接下来是媳妇,还有两个孙子孙女。 书吏看了看,迅速记下五人的命字,另一人说:“一家五口,领一百斤粮。” 旁边的杂役拖下来一个麻袋过称:“拿容器过来!” 见真的发粮,老翁和老妇对视一眼,讪讪地说:“官爷,草民家里还有个儿子。” 说着推了一下小孙子。 书吏没有追究,一板一眼地问道:“人呢?” 小孙子跑进门,不一会儿就将一个瘦弱、局促,眼神中带着恐惧的男人拉了出来。 书吏问了男人姓名年龄,然后说:“六口,一百二十斤粮。” 杂役加了二十斤,倒进了这家人准备的容器里,然后马车前行,往下一家去。 前方观望的人见官府真的发粮,而且也没抓青壮年男丁,一个个窃窃私语,不一会儿,翘首以盼的屋檐下多了好些个男丁。 只是才发了半条街,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所有人都怔愣了,担忧地看着城墙方向,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