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碧连忙去倒了半盆水过来,浸湿了帕子然后拧干轻轻地递给虞书慧。 虞书慧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抬起头看着陈云州,想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哪晓得嘴刚一抿,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陈云州叹了口气:“不要哭了,太子殿下若泉下有知,想必也是不希望你这样的。以后,你能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你得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 郑深扶额,自家大人还真是耿直。 这时候姑娘家想听的是安慰的话,他倒好,让对方振作坚强。 虞书慧惊愕地睁着一对红通通的兔子眼,吃惊地看着陈云州:“你……你都知道了?” 陈云州苦笑着点头:“刚接到消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臣不清楚,公主请节哀。” “太子哥哥他……我不相信,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忤逆的事,不可能……”虞书慧不住地摇头。 陈云州只觉得她天真。 从太子提前将她支到这么远的地方,还让她不要回去过年便知,这事太子怕是筹谋了一段时间。 只能说虞书慧的过去生活的世界还是太单纯了,又或者说太子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皇家无亲情,父子兄弟相残的事历史上还少吗? 又或者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公主,你冷静一些。”陈云州劝道。 虞书慧捂住鼻子低声抽泣,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陈大人,我是不是很傻,很蠢,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外面高高兴兴的游玩。” 想到最疼爱她的皇兄冷冰冰地葬到了地下,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虞书慧心里就很难受。 自责、愧疚、伤心…… 她恨,恨自己太愚钝,恨自己太没用,帮不上皇兄的忙,还要让皇兄为她操心。 陈云州叹了口气:“公主,你在京城也无济于事,太子殿下还要担心你。” 这是实话。 虞书慧哭得更伤心了。 郑深叹气,有这么宽慰人的吗? 这么下去,他都要担心陈云州以后要打光棍了。 郑深上前劝道:“公主, 此事不怪你,你莫要自责了,你只有保重好了身体方能回京。” “对,我要回京城,我要回去问个明白,我要回去,秋碧,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出发……”虞书慧仿佛找到了目标,连忙急切地吩咐道。 秋碧看了一眼天色,有些为难。 郑深连忙说:“公主,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莫急,今天先准备一些东西,明日你们再启程,这样路上不耽搁,速度会更快一些。” 秋碧感激地看了郑深一眼:“是啊,公主,郑先生说得对,您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奴婢和武峣收拾一下,咱们明日一大早就出发。” 这都大下午了,现在出发也赶不了多少路就会天黑。 虞书慧点了点头,乖顺地任秋碧将自己扶进了屋。 陈云州和郑深对视一眼,无奈摇头,退出了虞书慧的院子。 “郑叔,你跟他们熟悉,你看看他们缺什么,给他们准备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吧。”这也是他唯一能给虞书慧做的了。 相识一场,郑深本来还蛮喜欢虞书慧的,如今见她遭逢此难,心里也有些难受,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他让人准备了一批好马,又命人做了些干粮,还有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