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穆百晴在酒楼的所作所为使穆家的声誉严重受损。 穆老爷子如今将人带过来,大义灭亲,传出去可是一段佳话,即便有一日被京中的圣上知晓,那也挑不出毛病,还要夸穆老爷子一句铁面无私。 而这几人受到了惩罚,吃些苦头不会毙命,还能借此警示族中子弟,可谓一举多得。 杨柏川立即出去见了穆老爷子。 “穆老,您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穆老爷子站在衙门外,轻轻摇头,一脸惭愧:“都是老头子教出的不肖子孙。他们这些人仗着官府给老头子几分薄面,就在外头胡作非为,老头子已命他们将不法所得归还原主。如今将其押来,请官府严惩。” 杨柏川知其用意,配合地说:“穆老大义灭亲,实在令人佩服。那我就秉公处理了,来人,将此四人押送入大牢中,改日再审。” “多谢杨大人。”穆老爷子皱巴巴的脸舒展开来,似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 他往衙门里张望了一眼,说道:“不知陈大人在哪?老头子想当面向他致歉。” 杨柏川赶紧说:“穆老言重了,此事已经过去了,您实不必如此。” 穆老爷子摆摆手:“应该的。况且,陈大人英雄出少年,老头子听闻了他在庐阳的事迹,佩服得很,也想结识结识他。” 话说到这份上,杨柏川也不好拒绝,将穆老爷子邀请进了衙门,又派人去找陈云州。 陈云州一回衙门便听说了这事,暗叹一声这可真是老狐狸。 他笑了笑,随衙役去了花厅,只见杨柏川对面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矍铄老头。 陈云州赶紧上前拱手行礼:“下官陈云州见过穆老。” 穆老爷子连忙摆手:“什么穆老,不过是一闲人罢了,陈大人快快请坐。今日老头子是来向你赔罪的,老头子治家无方,养出一堆祸害,得亏陈大人帮忙教训,否则任其胡作非为,老头子这点可怜的名声都要被他们赔进去。” 陈云州连忙笑道:“穆老爷子言重了。有穆老这等睿智的长辈,这等情况绝不会发生。” 穆老爷子摇头,一脸惭愧的样子:“说来都是老头子我糊涂,好在如今意识到了这点,为时不晚。这点我诚心感谢陈大人。老头子近日听说了陈大人在庐阳的事迹,实不相瞒,老头子是工部出身,对庐阳如今的改变非常感兴趣,老头子想去参观参观,不知方便不方便?” 陈云州自是不可能拒绝,笑道:“穆老能来,乃是庐阳之幸。” “好,陈大人痛快,那等老头子收拾好了家中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就去庐阳叨扰陈大人。” 穆老爷子高兴地说。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穆老爷子才高兴地离去。 他走后,单独面对杨柏川,陈云州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半真半假地说:“杨大人,在来庐阳的途中,下官曾生过一场病,记忆全无,醒来时身边就只有行李。后询问店家,说是下官入住后,曾一天一夜未出门,当时他们都担忧下官出事,曾一度急得想撞开门,好在下官清醒了。” 杨柏川恍然大悟:“难怪你不认识虞姑娘了。” 陈云州无奈地说:“下官虽不记得这事了,但下官还保留有一些书信和苦闷之余的随笔,其中记载着下官被贬后便与虞姑娘解除了婚约。现在我与她没任何关系,当时不说,是顾念她一个姑娘家的面子。” 杨柏川讶异地看着他:“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对虞姑娘不热络。不过婚姻大事,虞姑娘做不得主,退婚这事也不能怪她。” 陈云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况且前尘往事俱往矣,于我而言,甚是陌生,哪还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道理。只是她一个年轻姑娘,孤身来此,到底是不方便。因此我有一事想求柏川兄帮忙,柏川兄可否派人护送虞姑娘回京?” “我当是什么呢,这等小事我当然愿意,只是虞姑娘千里迢迢来寻你,怕是没那么容易走。”杨柏川说的是实话。 今天打照面就知道,虞书慧这姑娘极有主见。 而且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