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要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将粮食给卖出去了,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他对柯九说:“这样,你们换个便装,拉几辆马车,在上面放几个装满沙子的大麻袋,然后拉去家客栈门口晃一晃,再派几个人去客栈附近问一问价格,将这事透露给庆川商人。” 这活柯九熟,他乐颠颠地说:“是,小的这就去。” 经过两天的辛苦跋涉,庆川商贾总算是到了庐阳。 进城后,他们先找客栈落脚,安顿好粮食和马儿,准备休息半天,明日再琢磨卖粮的事。 可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吆喝声。 “九哥,你这车上装的啥呢?” 柯九笑呵呵地说:“都是粮食。那个贾家的铺子降价了,一百文钱一斗,我赶紧买了一些回去,咱们村里好几十户缺粮呢。” 伍永福双手揣在袖子里,蹲在马路边,惊讶地说:“这么便宜?昨天不还百二十文一斗吗?” 柯九停了下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上午冉家粮铺就降到一百五十文钱一斗了,这下午又有一家小粮铺降价,虽然还是比以前贵了十五文,可我想着总比大老远去庆川买粮更划算吧。” 伍永福撇嘴:“那你就不担心这粮食还降价啊?我看你买贵了,这粮食肯定还要降价。我可是听说了,冉员外他们囤了上万石粮食,现在又有这么多庆川的商人带着粮食过来,这稻谷后面的价格肯定还会降。” 哪个老百姓不希望粮食降价呢? 路过的百姓一听这话纷纷附和:“是啊,一百文一斗也太贵了,肯定会降回十几天以前。” “小兄弟,你买得急了吧,亏大了。” 柯九脸色大变,讷讷地说:“那我……我拿回去退给他们成不成?” 那肯定不行啊。 最后柯九只能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地走了……去下一家客栈继续他的表演。 而客栈里刚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庆川粮商都傻眼了。 不是说百多文一斗,非常缺粮的吗?怎么一天的功夫就降到一百文了? 他们在庆川都要卖七十文钱一斗的稻谷,在庐阳卖一百文一斗,刨掉路上的开支、损耗等等,根本赚不了钱,搞不好还要贴点钱进去。 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第一批到庐阳的庆川商人都是比较敏锐的那种,眼看赚不了钱,他们也顾不得休息了,赶紧支摊卖粮,九十文一斗。 虽然会亏点钱,但也比带回庆川卖七十文强。 现在这形势,他们已经不想着能赚多少了,只求少亏一些。 但他们这副举动更是印证了先前哪些百姓的猜测。 粮价的连续跳水,让还没下手买粮的百姓都庆幸不已。他们生怕买贵了,一听降价反而更不买了,都在观望,指望着粮价再降一波。 于是冉奎他们搞出来的“贾家粮铺”刚开了个张就遇冷了,完全卖不动。 冉奎气得在家直跺脚,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他们下了狠心,让贾家粮铺一口气降到十几天前的六十五文。这么低的价格,庆川的商人肯定不敢跟他们打价格战了吧? 计划很好,但总是赶不上变化。 因为上午,一支百来辆车的大商队驶入了庐阳。 除了将田赋运往庆川外,庐阳人还没看到过这么庞大的运粮队伍,纷纷奔走相告来看热闹。 如此多的粮食运入庐阳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粮价肯定还要跌,所以贾家粮铺这新鲜出炉的价格突然之间就变得毫无吸引力了。 全县的百姓都去城门口看热闹了,哪还有心思去买贾家的粮食。 本想着能回点本,少亏一些,不要将粮食都砸自己手里的冉奎五人都傻眼了。 五个人坐在一起,气氛异常沉闷,都没有人说话。 许久,陈员外抱着头,沮丧地说:“完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