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发现,越往前道路确实崎岖难行,全是山路不说,甚至有的路就在山上,只可容纳一骑。 五百人在狭窄的山路上行军,不断有碎石掉落悬崖。朱高煦自问什么都不怕,可往下看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马上胆战心惊。 但同时,他心中也有着些许的疑问。 “蓝帅。” “嗯?” 朱高煦低声问道,“既然这路这么难走,就算缅甸那些蛮子有所动作,短时间内他们也过不过来呀!就这路,大军根本走不动....” “咱们走的是小路近路!”蓝玉淡淡的说道,“若缅甸蛮子早就和刀孟干等土司勾结好了,咱们这时候走大路,不是自投罗网吗?” “小路?”朱高煦想想,“您怎么认得通往缅甸路?” “不是老子认得,是老子手下有人认得!”说着,蓝玉微微一笑,对前面喊道,“老七!” 走在最前面的骑兵之中,一个身材矮小枯瘦的老头回头,无声咧嘴一笑。 “他是.......?”朱高煦疑惑。 蓝玉下了马,牵着缰绳提着山路的内壁,开口道,“他是当年我征云南时收的亲兵,他原本就是咱们大明的人,是缅人。这边的路,都在他的脑子里!” 如此,朱高煦恍然大悟。 ~~ 五百骑兵艰难的穿过山谷,在一片林中扎营休息。 才走了一天,朱高煦就感觉好似在马背上走了许多天一样,精疲力尽。 蓝玉坐在他身边,手捧一杯热茶默默的想着心事。 周围安静的有些吓人,所有的骑兵也都各自闭目养神,没任何人说话。 朱高煦耐不住性子,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耐性,耐性!”蓝玉开口道,“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儿,也不知学了谁,一闲下来就抓耳挠腮的!” “蓝帅!”朱高煦开口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想,缅甸那边的土王是吃了豹子胆吗?敢跟咱们大明作对,就不怕咱们大明.....?” “你要这么想就错了!”蓝玉打断他,低声道,“真正的臣服都是打出来的,咱们大明虽大,可没打过他,他就不知道疼。再者说,他占着地利的优势,知道咱们想打他难上加难,所以有恃无恐!” “再说,你真以为缅甸是蛮邦小国?” 朱高煦一愣,“他们不是名义上是我大明的臣属....” “这种话,也就那些遭瘟的书生们信,咱们当兵的千万不能当回事!大明咋了?人家凭啥服你?你大明有三头六臂?”蓝玉冷笑,随手抓过树枝在地上画着,“咱们传承了几千年,人家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端端轻视人家,只能招人笑话。有句话咋说来着,夜郎自大。” 说着,指着自己画出来的一片片的图形说道,“缅国是个统称,但眼下分裂成这个王那个王的,他们看似松散,甚至相互攻伐,可一旦大一统之后,你看他们的地盘。” “暹罗,老挝都在缅国的范围之内。他们那边又盛产稻米棉花,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这样一个人口众多又独立的国家,在我大明西南边疆之外,你还认为他是蛮夷小邦吗?” “他们.....也不是那么小啊!”朱高煦讷讷的说道。 “其实不管他跟我大明这边的土司有没有勾结,早早晚晚都要揍他。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现在不把他打趴下,让他知道大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