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儿子多了成愁,还是自己的娘们知道疼人,知道惦记咱!”老爷子笑笑。 郭惠妃把装栗子糕的匣子放石桌上,笑道,“您这话说对了,儿子长大了,都是别人的一家之主,再大的养育之恩也靠不住。管多了吧,人家烦,说多了吧,人家厌。” 老爷子吃着栗子糕,琢磨会笑道,“说的对,过日子还是得咱们老夫老妻,知冷知热。” 闻言,郭惠妃没有说话,只是挨着老爷子坐下。 然后旁若无人的,把头靠在老爷子的肩膀上。两人的目光,一同欣赏着花园中那些即将绽放的腊梅。 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笑问,“皇上让你来的?” “嗯,还让臣妾哄着您呢!”郭惠妃笑道,“说您心情不好,的有人陪着劝着!” 老爷子笑笑没说话,拉着郭惠妃的手放在腿上摩擦,依旧看着腊梅,“这日子,多好啊!” 郭惠妃没回应,攥紧了老爷子的手。 远处,忽然一声童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老祖!”六斤甩着腿,颠颠的朝着这边跑,身后一溜太监,紧张的小跑跟着。 扑通,因是跑得快了,脚下一个绊儿来了个狗吃屎。 六斤也不哭,爬起来之后跑的更快了,“老祖救救孙儿,母后派人来捉孙儿去读书啦!” “哈哈!”老爷子爽朗的大笑。 ~~ “驾!驾!” 一队骑兵风驰电掣的冲出城门。 “天,这是哪用兵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火急火燎的!” 守城的士卒目瞪口呆的看着骑兵们,跟冲锋似的从城门窜出。 “反正事不小!”城门口的把总抱着肩膀说道,“领头的是曹国公,后面跟着的是定远将军盛庸盛副将。” “啊?”守门的士卒们一下将把总围了起来,竖着耳朵等待下文。 “依老子看来,不是打仗也差不多了!”把总吧唧下嘴,“定然是军情十万火急,你看曹国公的马掌都跑出火星子了!” “这当口,眼看过年了打什么仗啊?”有士卒嘟囔道。篳趣閣 啪,把总的巴掌落在士卒的头盔上,笑骂道,“打仗跟你有球毛关系,咱们是守城军,用不着咱们!” “用不着最好!”另有士卒笑道,“咱们呀,就拿着每月那点刚够吃饱的军饷混吃日就行,真要出去打仗,他奶奶的打了胜仗是当官的升官发财。若是打了败仗,他娘的就死在外头了。” “驾!驾!” 远处,那些骑兵拼命打马的呼喊依旧清晰可闻。 ~~ “盛庸!” 李景隆在战马上喊道。 “卑职在!” “你带人每人三匹快马,昼夜不停赶去中原。”李景隆大声道,“本宫交代你的事,若是出半点差池,你也不会回来了!” “喏!”盛庸答应一声,“小的们,跟老子走!” 话音落下,靴子上的马刺狠狠的踢打马腹,战马如箭一般窜出去。 皇帝交代了这事要体面,就必须办的体面,任何的危险都要消灭在萌芽中。 “别爱惜战马,给老子跑起来!”李景隆又大声喝道,“差事办好了,本公给你们每人赏银一百!” “跟着公爷办事,就是得劲!”有人高兴的大喊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