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哥几个还愣着干啥,太子爷要吃田鼠了,赶紧的!” 说着,又舔脸笑道,“皇爷,方才您赏的洪薯那味儿不错。臣估摸着,要是跟田鼠炖一锅,给您下酒绝对错不了。” “你这杀才!”老爷子笑骂,“亏你想得出来。” 曹震大笑道,“洪薯炖田鼠,吃了打死虎!” “滚滚滚!”老爷子笑骂摆手。 这时,朱允熥也从远处走来,周围的老杀才们见状,赶紧散开。 老爷子也把六斤交给李琪,小心的剥着烤洪薯的皮问道,“你那边又有事?” 朱允熥笑道,“没什么大事。” “还没大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人跟狗撵似的沁沁着脑袋办差去了。”老爷子斜眼道,“神情好似吃了三斤狗屎一样。” “地方上出了几桩案子.....” “冤案?”老爷子问。 朱允熥点头笑道,“什么都瞒不住您老!” “这可不是小事!”老爷子神情严肃起来,“只要涉及到公道二字的就没有小事,咱们当皇上,不能让天下人吃饱,但起码要给天下人公道。” “孙儿谨记皇爷爷教诲,已经责成刑部大理寺公审。”朱允熥也郑重的说道,“谁不给百姓公道,孙儿也不给他公道。” “就这么干!”老爷子说着,把洪薯丢嘴里,“你也大了,做事自己心里有谱,咱不能总是叨叨个没完。不过还有件事,咱先替你拿了主意。” “瞧您说的,不管何事您做主就是!”朱允熥笑道。 “大事!”老爷子大手挠挠头,“六斤读书的事!”说着,对身后伺候的朴不成说道,“叫人过来!” “是!” 六斤是到了入文华殿读书的岁数,这孩子性格有些跳脱,正该有严师教导。 不过之前朱允熥提议了几个人,都被老爷子否了。因为他提议的,多是朝中实干派的老臣。这些人做官做事都是万里挑一,但做学问却差了点。 其实朱允熥看重的就是这些,皇太子又不考状元,何必费心学什么经文讲义圣人学说。宋徽宗唐后主等人倒是学的好,隋炀帝也学的不错,可最后什么下场? 皇帝,必须要务实且知道民间疾苦。 再说了,作为储君,六斤更要学习的是如何用利用圣人的学说来巩固统治,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 可是老爷子这事乾纲独断,朱允熥也不敢多嘴。 老爷子话音落下没一会儿,朴不成带着三位面容儒雅,长须飘飘的文臣过来。 “臣张显宗!” “高逊志。” “杨淞!” “叩见太上皇,皇上!” “原来是他们三个?”朱允熥心中暗道。 看到这三个人,朱允熥就知道老爷子在给六斤挑选老师的事上,当真是煞费苦心。 张显宗如今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国子监祭酒。 他是洪武二十一年的状元,出身贫寒的农家子弟,自幼便有神童的美名。和其他喜欢空谈的清流不同。此人沉默寡言,不与人结党,行事稳健。 这人其实早就简在帝心,国子监中因为有太多的勋贵官员子弟,所以学风不振。他上任之后马上革除弊端,铁腕整顿国子监的风气,甚至把几个不听话的学子,直接开革出去。 朱允熥心里早就盘算着委以重任,即便老爷子不选为文华殿学士,他也要升此人为礼部侍郎。 而且他还知道,这位张显总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 因为他是首任交趾(越南)布政使,且因为积劳成疾累死在任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