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走?”瞿能原来在四川卫当过指挥使,也是老行伍,急道,“主将,晚上行军乃是军中大忌,茫茫草原上,儿郎们走丢了都不知道!这荒郊野岭的,万一落单,就是死路!” “不会打火把?”李景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白天太阳晒,兄弟们哪有力气赶路?本来就晒得半死,晚上被虫子咬的一晚上都不能合眼。再这么下去,没等到地方,兄弟们刀都拎不起来了!怎么打仗?” 瞿能转念一想,也对! “暗哨放出去,撒远点,注意接应咱们的探马!”李景隆脱了衣衫,露出身体,用湿毛巾不住的擦着,嘴里说道。 “喏!”瞿能答应一声,调转马头。 但是,他刚准备策马,就见前方草原之中,几匹战马飞驰而来。 “咱们的斥候回来了!” ~~ “主将!” 几个脸上已经晒得爆皮,嘴唇开裂的斥候下马跑到李景隆面前,一开口声音如石头摩擦一样沙哑。 “先别说话!”李景隆伸手拿过一个水囊,扔过去道,“润润嗓子!” 咕噜咕噜,几个斥候牛饮一般,一个水囊顷刻间就瘪了,等最后一滴水进肚。斥候一擦嘴唇,低声说道,“前面发现了北元军的毡包,牧场!” “真的?”李景隆大惊,直接抓着斥候的脖领子,连声问道,“真的?你没看错?有多少人?” “末将没看错!”骑兵的斥候是精锐中的精锐,开口说道,“毡包延绵数里,怕是有上万人。而且不全是老幼,末将在那盯了一天,能骑马射箭的军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依末将之见,不是普通的部族。那处,是北元前军的老巢,藏着无数的粮草牛羊,还有北元贵人坐镇!” “当真?”李景隆颤抖的问道。 “当真,末将看到了北元贵人的大纛!” 纛,旗也! 北元的军阵之中,只有宗王和太尉一样的贵人,才有权力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景隆默默的喘着粗气,脑中的念头不停转换。 那边不算老幼有敌一千,自己这边可以战的精锐三千。三千对一千,又是出其不意。这仗,有的打。 若真胜了,抢到了北元贵人的大纛,或者说抓了什么小王子,鸟太尉。那以后........... 想到此处,李景隆脑中的画面顿时鲜活起来。 立下如此战功,他李景隆就是一代名将。说不定,将来追赠他父祖的郡王帽子,也会落在他的头上。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他早就习惯了。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武将勋贵的家主,生平以没有军功为遗憾! 现在,军功就要来了! “主将!怎么打?”副将瞿能在一边急问。 李景隆回过神来,又对斥候问道,“距离咱们到底多远?敌人没发现你们?他们马厩在何处?营地哪边是风口?” 斥候赶紧一一道来,并且再掏出一张事先画好的图,讲述起来。 “既然敌人没发现咱们,不知道咱们来了,咱们就往上打!”李景隆召集将领,在他身边围坐,小声说道,“下半夜动手,人在下半夜是睡的最死的时候!” “这边是风口,咱们就从这边冲进去,进去之后一队直扑大纛所在,一小队直奔马厩不让他们上马,另外人的人从风口进去,沿途放火!” “既要马踏连营,又要火烧连营!”李景隆看着众将,“兄弟们,男儿大丈夫,为国尽忠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重振汉家冠军侯功业,正当此时!” “此战得胜,我李景隆必在皇爷和殿下那,给你们请功!” “再告诉手下兄弟们,北元的大帐那边,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此战得胜之后,任凭弟兄们拿!” “喏!”军中的悍将们都红着眼珠子答应。 “既如此,先睡觉!睡醒了,跟老子砍人去!”李景隆狰狞的笑道。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