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培育的玫瑰。 这是她送给自己的花,视情况说不定可以认为是给自己的祭奠。现在外面应该已经被包围,这种恐怖事件非同小可。可下面的人却什么都没有说,骚动几乎全部平息,他们甚至显得比之前看任何一场演出的时候都要肃穆。 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回了观众席,没有坐到原来的位置,就是从逃生通道过去,坐到前排,和那个在舞台上就开枪的疯子——无疑也是最漂亮的疯子面对面。经纪人已经走了,感觉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不管是对公司还是对媒体都没有一个交代,但他更多的可能只是无法容忍这种疯狂。方艾朵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刚刚那下肯定撞到了后脑勺,她皱着眉揉弄着头发,歌曲停下之后她看起来没有之前的那股气势,一缕发丝被弄乱垂在颊边,她的侧脸甚至显得很安静。 穿着这身衣服也不再像个女海盗或者狂徒了,她像一个小小小小的女孩,库鲁比本来就很幼小。 她坐起,而随着手臂垂落,原先挤在炮口的玫瑰花开始往下掉,她起身,鞋跟踩到其中一瓣,碾压出了血红色的花汁。方艾朵顺手捞起面前的几朵算作清理,但又中途放弃,准备把这些全部交给清洁工。她做得漫不经心,下面的人却紧紧盯着这一幕,在她捡起的时候屏住呼吸,放弃的时候又发出呼声,他们说“丢下来,丢下来!”方艾朵只是笑。捻弄手中的花瓣,之前看上去很漂亮,可花朵何等娇贵,现在它们的边缘已经或多或少有了痕迹。她说“弄脏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第一首歌结束,舞台上会垂下来一个彩蛋,彩蛋炸开,纷纷扬扬的缎带往下掉,落在她身上算做祝福。她刚说完就迎接了那一场彩带雨,照理来说刚经过轰炸,彩蛋炸开的声音能够挑动下方人们敏感的神经,但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不管是站在出口的还是坐在观众席上的人,都只是仰头看她。而她捡起其中的一根缎带,在手中飞快的折捏着,白色的肌肤、黄金的手指、红色的丝绸叠加在一起,几乎出现一种悖/德的美感。她折成了一个丝绸玫瑰,走到台边,扔给了坐在台前等待着她的观众。 他接住了。 这么大的骚动,剧院里的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方钰刚刚完成了演出,原本是要等师妹(师姐?)完成后,跟着经纪人一起走的。但听到警报后,不知为何没有跟着出去,而是来到了舞台的入口处,从左侧注视着舞台。方艾朵给了花后,就不再说话了,站在那里,某个瞬间转头静静回望他。 弹药已经打完,义肢又复原成黄金右臂,剧院的射灯照在上面,染出一圈椭圆形的光晕,她的长发披散着,眼瞳呈酒红色,带着迷幻感的美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