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虽小,但也知道换了她糖的人只有二哥哥,也只有他懂药理,能制出这种如药一样的苦东西。 她找去,二兄一下子就承认了,并且告诉她,糖是他拿的藏的,她吃完一颗苦东西,他就会给她一颗真正的糖。 比药还苦还难以下咽的东西席姜怎会去吃,她直接去找了爹爹,说二哥哥欺负她。但她哪里知道,这事爹爹是知道的,看着哭泣的女儿席兆骏是有过犹豫的,但一看到小女儿嘴里的牙,他只道她二哥哥是为她好。 席家爷郎舍不得管束她,默许了席觉的行为,席姜头一次尝到孤立无援的滋味。 小小的席姜堵上一口气,就当糖丢了或被她吃完了,她才不要向整治她的人屈服。 她的骨气没能撑过三天,当着席觉的面吃下了一颗“苦丸子”,果然得了一颗糖。 可不知为何,明明是之前一样的糖,但到了嘴里并没有因为得来不易而变得更加美味,反而失了曾让她食之而乐的感觉。 七八岁的小女孩觉得这事比天大,可大家都笑她小孩,小题大做,唯三哥席奥理解她。 三哥在私下严肃地表示:“父亲与大哥都说二哥的方法好,但我不觉得,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控制你每日的吃糖数,甚至一颗都不给你吃,这样才是对的,为什么要先吃了苦才能得到甜,这不跟打一巴掌给个枣吃一样吗。二哥的方法不对,但心是好的,可你以后去到外面要警惕,有人这样对待你是想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行控制之实。” 席奥与席觉同岁,不过比他小了四个月,兄弟排行列三。 那时的席姜并没听太懂这话的深意,但她听进去了,就是从那时开始,她不再喜甜,抗拒苦味,甚至连据说尝过几次就会上瘾的辛味她也浅尝即止,这些对于唇舌来说都是太过鲜明的味道。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不再唤席觉二哥哥,开始唤他二兄,她也再没见过那罐糖,至此,这件事才好像真的过去,从她戒了糖开始,再无人提起。 今时也无需再提:“二兄忘了吗,小时候我说不清话,总是把你叫成‘饿哥哥’,闹了不少笑话,这才改口的。” 她在胡扯,席觉嘴角一挑。说不好的是“二”,却把后面的“哥哥”改了,这理由未免太牵强。 席觉清楚地记得,是因为小时候管教她乱吃糖,她就开始疏远他。他当是也不大,也被气到了,觉得她顽劣不可教,不懂好坏。 席姜小时候生的极可爱,性格也好,对他这个外来的哥哥是真心的接纳与对待,所以他才愿意管一管她。 后来又管教过她几回,她与自己越发的疏离客气,再之后她大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