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做的这些事杀伤力有多大? 可是骂着骂着,她的心又软成了一片。 不是他的错。 他只是一个很温和、很善良的好人。 是她太缺爱了,所以突然遇到了这么一点点,就如同穷人乍富一般,太想紧紧握住。她怎么会知道,其实爱就像流沙,抓得越紧,流走得反而越快。 半夜,赵彦丞来看她了。 她迷迷糊糊听见赵彦丞大发脾气,似是斥责赵家的帮佣和家庭医生没把人照顾好。 这种事是非常罕见的,赵彦丞并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老板,今天算是她来赵家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对待下属如此蛮不讲理。 她甚至从赵彦丞嘴里听到了一句脏话。 赵彦丞非常厌恶有人在他面前说脏话。就连赵孟斐再怎么混,到了赵彦丞跟前嘴巴都是干干净净的,但赵彦丞自己今天却没控制住—— “怎么照顾的?我他妈就几天没回,病成了这样?” 赵彦丞伸出手,要抚向她前额。 这叫魏烟快崩溃了。 她现在最反感,避之不及的就是赵彦丞的靠近,尤其是这种被当成妹妹的触碰。 她拼命想躲开,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只能闭着眼睛咬牙默默忍受。 赵彦丞的手结结实实地盖在了她的额头上。 那是一双非常男人的手。他的掌心和虎口附着着常年室外活动磨出来的厚茧,食指和无名指上特殊的茧,则是练习枪机的标志。那粗糙的皮肤剐蹭在她的脸颊上,像一块磨砂纸,存在感极强,挥之不去。 偶尔,手腕上手表冰凉的表链也会碰到她的脸颊,像突然贴上来了一块没有温度的冰,随着他轻缓的动作,他袖口的味道扑扇在她的眼睫上,那是浅淡的烟草味还混杂了晚风的清凉,如果再闻得仔细一点,甚至能分辨出一些栀子花香。 她曾经疑惑为什么赵彦丞一个男人身上会有花的味道,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赵家老宅主楼门前就是一大丛栀子花。到了夏天,栀子花盛开的季节,赵彦丞从花丛中走过,西装上便会沾染到花香。 赵彦丞在她房里留到凌晨一点才回去。 凌晨三点,魏烟突然醒了一次,感觉自己小腹的位置正往下坠。 她连忙梦游似的起床去卫生间里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和卫生巾。 难怪会病成这样,原来赶上生理期了,也是够倒霉的。 她拧开水龙头洗脸,不断将冷水扑在发热的脸颊上,渐渐有了清醒的感觉。 她低着头,突然有些害怕抬眼去照镜子。 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可怕?口歪脸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