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华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怨恨埋藏的更深了些。 她放下手中的碗,伸手将眼角的一滴泪水抹掉,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呵,曾经不怵皇家的天之骄女,现在竟然也要学着向皇帝俯首称臣摇尾乞怜了吗?这是多么的可悲可叹! “外头怎么回事?”陈若华没了用膳的心思,回神过来就听见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不禁皱起眉头出声询问。 殿外的声音一顿,素练从外头走进来,脸色沉重的跪在她面前,哀痛的说道:“公主府的人传信,说,说,堂邑侯病重身亡了。” “你胡说什么!”陈若华不敢相信的大声呵斥,随即磕磕绊绊的想要站起身来,不巧却将案桌撞的偏斜一方,上头的食具七倒八歪相互碰撞,发出嘈杂的声响。 “是太后派人去公主府对侯爷大加训斥,引得侯爷吐了血。”素练抬起头来,面露不忍的说道:“娘娘,您要节哀啊。” “节哀,节哀。”陈若华怔怔的呢喃,眼中已然蓄满了泪水,“出宫,我要出宫。”她这般说着,一声比一声沉重,直直的往殿外走去。 素练和素雁连忙扶住踉踉跄跄的陈若华,出声劝道:“娘娘,您不能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御前太监尖锐的叫喊。 是刘彻来了。 陈若华神情一顿,心中的愤恨已然收拢不住,她眼眸如冰霜一般的看向大步走来的那个男人。 “都下去吧,”刘彻冲殿内的人摆了摆手。 陈若华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闭上了双眼,冲他跪了下去,“陛下,我父亲受此无妄之灾,还请您替他做主。” 刘彻看着满脸泪痕的陈若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走近想将她扶起来,“我已经派人杖杀了那名胡言乱语的宦官。” 陈若华闻言心顿时冷了半截,并没有顺着刘彻的意起身,而是继续跪着说道:“寻常宦官何来这样的胆子,还请陛下彻查此事。” 刘彻直起身,眉头不免皱了起来。良久,他缓缓说道:“堂邑侯是你的父亲,朕的岳父,朕会给予他死后哀荣的。” 陈若华猛然抬起头来,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人都死了,还要哀荣做什么呢?” “阿娇,”刘彻的声音颇然加重,“不要为难朕。” 陈若华胸闷气急的歪倒在地上,泪如雨下,斗大的泪水覆盖在她的眼眸,凌冽的目光也在泪水的洗涤下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刘彻见她这般伤心难过顿觉刚刚的话语过重,他缓着语气说道:“亲人去世,自是心中难受。”他干脆单膝跪在陈若华的身旁给她擦了擦眼泪,“可你是皇后,有要担的担子,不能这般颓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