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点单,那就不是客人。江重意瞬间平了嘴角,懒得搭理。 男人好像有料到,不以为意地补充道:“谈谈你的哥哥——江奇禄的死亡真相。” 男人比江重意高,睨着看她,语气中掺着不易察觉的冷。 江重意撩起眼睑,转动眼球看他,问:“你是警察吗?” “是。”男人的一只手插进口袋,摩挲一下,关节顶着衣服布料,“我带了证件,需要检查一遍吗?” 男人捏住证件,仿佛江重意一说要,他就立刻抽出、展开。 “出去吧,找个地方谈。”江重意回道。 她转身进入休息间,不多时出来,脱了工作服,穿上了厚实的外套。她绕出前台。 男人见了,往街上走。 江重意默默跟在后面。 男人左拐右拐,在商场叁楼的安全出口停下。 江重意踏上最后一阶楼梯,走了两步,转身,与男人面对面。 江重意打量男人的正面。 夹克的肩膀部分更蓝了,下半部分沉入幽暗,到脚面,又有星点的反光。 江重意率先开口,质疑道:“警方判定我哥哥是自杀,案件还需要重新审查吗?” “所以,”男人斩钉截铁,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你心里有鬼。” 不等江重意反应,男人接着说:“是你杀了江奇禄。” 江重意一顿,浅浅笑起,皱起单边眉毛,略有疑惑。 “那天下午一点钟,江奇禄偷偷进入你的房间,你没有察觉,直到江奇禄试图对你图谋不轨。你大喊大叫,可发现是无用功,于是你心一横,砸晕了江奇禄。江奇禄晕厥,倒地不醒,头破血流。你看在眼里,恐惧之中,祸心作祟,经过谋划,你拖着江奇禄的尸体,来到他的房间,将他从窗户丢了出去,看着他头砸在地上,血沫飞溅,才安心地回到房间里。” 男人咽了一口口水,一眨不眨,说:“但是,你不能原路返回,因为你的房门理应是从外面被锁上的,哪怕有人从外面转动钥匙,你在里面听声转动门锁,声音、动静都是不一样的。很快,你想到了阳台。你的房间在洗衣间的隔壁,两个房间都有阳台。我看过,你家的阳台没有封闭。所以你没有立刻躲进房间,而是先去目测了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确认后,再在外面用钥匙锁了门,从洗衣间的阳台跳回了你的卧室。高空跳跃,这在别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没有被怀疑。但对于你来说,死也好,解脱了;不死,就是一条鲜亮的生路。于是你孤注一掷,奋力一条,是生路。” 江重意的眼皮一跳,微不可察。 一模一样。 耳边依稀响起人群震天响的嚷嚷,然后是一声一声的警笛声,很快,应该没过多久,她的房门被砰的打开了。她的心跳很快,心脏似乎一下一下地敲在铁锣上。江重意耳鸣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