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声音都喊嘶哑了。 “再见。”郑宇带上几件衣服就踏出了卧室。 他前脚一走,许可眼泪唰地掉了出来,攥着被子大哭起来,哭到浑身抖动了起来。 郑宇听到屋内克制的抽泣声,心疼不已,却又什么都不能做。他特恨此时的自己,废物一个。 他没地方可去,拎着衣服去了医院。深夜的医院静悄悄的,走廊里泛出阴森森的光线。 去了病房,郑妈妈在睡觉。郑宇坐在床前握紧了她骨瘦如柴的手,半晌,他眼里滑出了眼泪,几滴眼泪掉在了郑妈妈的手背上。 人生总是有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他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狼狈不堪,连自己最亲的人,最爱的人都保留不住。 他是个废物! 他是个废物! 他是个废物! 郑宇趴在了床上,额头垫在了郑妈妈的手上。郑妈妈其实从他进来就醒了,伸出手摸着自己儿子的头。 她声音细弱:“真的和许可分手了吗?” “嗯。”郑宇没有抬头,只在她手上点头。 “是因为妈吗?” “没有。” 郑妈妈叹了口气:“唉,妈当初不该挡着你们交往。不过这样也好,你是男人,应该结婚生子的。” 郑宇没说话。 “你不用上火,妈这病不治了。” “得治,我有办法弄到钱。”郑宇抬起头,“妈,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郑妈妈很是虚弱:“你上哪弄钱啊?咱可不能干违法的事,妈这病没大碍。” “妈,会没事的。”郑宇望着干瘦的郑妈妈,心里不是滋味。 第二天一早,郑妈妈趁着他们都不在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咨询这个病的严重性。 “是这样的,您这个手术费还是要根据肾|源来决定多少,最少十万,最多五十万……也许也挡不住,再一个这个术后还是要继续服用药物的。” “还要继续服用药?”郑妈妈问。 “是,为了避免出现肾排斥的情况,必须要终身服用药物。” 郑妈妈蹙眉:“那我能活多久?” “这个……”医生犹豫着。 “医生你就说吧,我心里有个底,我没事。”郑妈妈笑了。 “手术成功后十年是没问题的,若出现感染情况会比较严重,随时可能死亡,但这种情况还是少的。现在你的问题主要是肾|源,找不到肾|源要一直透析,这是条很难走的路。” 郑妈妈从办公室出来神情有些恍惚,头晕晕的,走了几步,竟然忘记了自己在这干什么。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