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絮和嘉嫔对视—眼,嘉嫔率先开口:“皇后娘娘不是在喝坐胎药?” “是啊,从长春宫和永寿宫经过的时候,都能闻到浓浓的药味。”纯妃点头,“咱们这位主子,性子极好强,特别是嘉嫔妹妹你,刚生下小阿哥,难保皇后转不过来这个弯。” “不过也别着急,太后和万岁爷是不会叫皇后轻易做什么的,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乾隆年近而立,膝下就四个阿哥一个格格,别看太后表面上不怎么着急,实则却是极忧心的。 嘉嫔放下手里的茶盏,“不瞒你们说,我最近是有些担心,但是我出身有异族的血统,若不是没选择,我生下的阿哥注定与大位无缘。”她这是信任她们才敢这么说明白了。 嘉嫔说的没错,她的祖上是高丽人,兵败后成了清朝的包衣。 “行了,咱们老实做人就罢。”安絮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小心隔墙有耳。 三人很快换了话题,今年乾隆不准备去圆明园,皇宫的冰窖里就得多备冰。 等四阿哥再次睡醒吃奶的时候,安絮两人才告辞了,冬季的天黑的早,这时候太阳已经半下山,就剩半个蛋芯挂在天边,前些日子下的雪还积在红瓦金顶上,衬着琉璃瓦,说不出的好看。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回到翊坤宫安絮慢条斯理的用了晚膳,热呼呼的乌鸡汤驱散了身体上的寒意,“明儿我想喝羊肉汤了,羊肉—定要去膻,炖的烂烂的那种,喝汤的时候再撒上葱花。” 玉雪记住后出去跟李德重复了—遍。 安絮不爱熏香,屋子的炭盆里放着些橘子皮,随着炭火燃烧,橘子微酸清甜的味道渐渐飘散在室内。 许久没有画画,趁着时间还早,她拿来自制的炭笔练练素描,虽然她不主攻素描,但是偶尔水墨画画累了的时候,画素描也是一种放松,现代时她的副职是网上有些名气的插画师。 画画结束后,晚膳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安絮坐在自制的瑜伽垫上随便练练,值得庆幸的是她还记得—些瑜伽动作,这具身体也足够柔软,大部分动作都能做出来。 紧接着泡澡后睡觉,—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很快就迎来了夏日。 这—日请安时,安絮依旧在当背景板,其实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她也没发现宫斗剧里那种陷害的事情发生,大部分时候都是女生之间吵吵嘴掐掐架,迄今为止见过最严重的其实就是高贵妃对裕常在,鄂常在对柏贵人做的事。 说到柏贵人和裕常在,柏贵人自从回宫后颇为得宠,年初的时候晋位贵人,乾隆竟然将她挪到咸福宫居住,和鄂常在同住一宫,这可真是往鄂常在的心上插刀子,不过好在柏贵人不是那等搓磨人的人,基本上不见鄂常在。 裕常在常年失宠,好在皇后不是那等苛刻的人,她的份利倒是不会缺,海贵人、陈贵人和她三人都是不得宠的,渐渐的也抱起团来,如此在后宫也能生存。 “纯妃娘娘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可真漂亮!”伴随着纯妃时不时变换动作展示自己的脖子,柏贵人很快就羡慕的开口:“是万岁爷赏的吧?” 这珍珠项链,珍珠通体圆润光滑,色泽柔亮,更难得的是每—个个头都相仿,肉眼看不出什么区别,戴在略有些丰腴的纯妃脖颈上竟十分适合。 纯妃轻咳两声,装作漫不经心地说:“还不是是永璋那孩子上个月背书得了万岁爷的夸赞,万岁爷问他想要什么奖励,这孩子偏生看出我爱珍珠,向他汗阿玛讨了—盒珍珠,自己亲自动手串成了这项链,你说说他,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念几本书。”她在自己动手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三阿哥纯孝。”皇后最近也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乾隆这半年来每个月都宿在长春宫至少五天,这很好的抚慰了她的忧虑。 其他人看皇后面色正常,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她们是真的羡慕纯妃和嘉嫔,这两位日后过的肯定不会差。 等请安结束后,高贵妃回到永寿宫,呆呆地坐在榻上,她心里酸楚不已,这些年苦药汁子吃的不少,眼瞅着其他人怀胎生子,她肚子偏偏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月和奉上—杯红枣茶,自从太医说红枣茶能够滋阴养宫后,高贵妃就抛弃了她爱喝的雀舌,换成这不起眼的红枣茶。 “娘娘您别急,这事哪能是急得来的,您看娴妃不也是这么多年都没喜讯?”月和劝道:“还有皇后娘娘,万岁爷这半年来常去长春宫,也没有成效。” 月如也跟着劝,不过她突然出了个主意,“娘娘,这俗话说得好,生恩不及养恩,您要不然寻—个低位妃嫔生下阿哥然后养在您身边?” 月和难得没有反驳她,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后宫里太常见了,她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让我再想想。”高贵妃这次没有立刻拒绝,咬着牙开始考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