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有一天需要在他们自己的利益与宋月桃之间做出抉择,这些人里面,一定不会有一个人牺牲自己来保护她。” * 翌日一早,整装待发的队伍翻过山头,抵达了常山附近的城镇。 此镇名为临霁镇,因为地界偏远,没有什么大宗门坐镇,只有一个梵音禅宗设在常山的昭觉寺平日替镇民驱魔除祟,因此临霁镇并不繁华。 这是宋月桃写在卷宗档案里的家乡,陆夫人有意试探,便让宋月桃在前面带路。 宋月桃仿佛不知道她的用意,心情颇佳地在前面引路,指着镇上那些小摊和商铺娓娓道来。 这一家的包子皮薄馅厚,那一家卖糖葫芦的小哥爱吹牛,就连围坐在树下下棋的老爷爷瞥见宋月桃,都讶异道: “这不是宋家的姑娘吗?都长这么大啦。” 宋月桃盈盈回之一笑: “嗯,爷爷身体还硬朗吗?” “硬朗得很。 ”那老爷爷慈眉善目,又看向旁边的沈黛,“这个就是小时候总是跟在你身边的阿丑吗?哎呀,阿丑真是女大十八变,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宋月桃的笑容凝固片刻。 “阿丑?”沈黛有些疑惑。 旁边与老爷爷下棋的男子指了指脑子。 “老爷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莫要见怪。” 说完他又对老爷爷道: “什么阿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阿丑早就死了。” “啊,阿丑死了。”这老爷爷似乎才缓缓回忆起来,“好像是死了,我想起来了,那一年,宋家的姑娘也嫁人了,嫁给了太守家的公子对吧?” 陆夫人听到此处,已是心存疑虑: “嫁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开口的却不是宋月桃,而是一旁的衡虚仙尊: “陆夫人不必多心,此事我也知晓,当初我来此处除祟时,月桃确实差一点就出嫁了——沈黛,当年我们去平溪郡,你应该也有印象吧?” 被叫到的沈黛点点头。 前世今生两世的时间,有许多稀碎的小事沈黛已不太记得,但衡虚仙尊收宋月桃为徒的那年,她的确还有些印象。 那时她还未成为衡虚仙尊的座下弟子,只是纯陵众多内门弟子的一员,衡虚仙尊欲带几个内门弟子外出历练,让刚被选为亲传弟子的江临渊挑人同行。 机会难得,江临渊自然挑了沈黛。 到了平溪郡调查一番后,衡虚仙尊发现邪祟并不入流,他便放手让弟子们自行除祟。 江临渊自然带头,沈黛那时也是几个弟子里最出众的,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豺狼精逼退至荒野山岭之间。 伏妖只差一步,奈何倒霉惯了的沈黛又在那时出了意外,也不知是哪个弟子没贴牢封印的符箓,被沈黛经过时粘在背后,封印破开一角,让豺狼精逃了出来。 沈黛万分自责,不等其他弟子通知江临渊,便自己追了上去。 不过也算误打误撞,沈黛虽不幸独自迎战妖邪,却也救下了花轿里即将被豺狼精拆吃入腹的新娘子。 那时的沈黛胡乱包扎了一下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便匆匆赶去花轿旁安抚里面的人。 她掀开帘子,望着里面哭得梨花带雨,妆容糊了一脸的少女,从怀里掏出了还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让她擦擦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