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规则倒是新奇,你执黑还是执白?” 沈黛立刻答:“黑子。” 执黑为先,在五子棋的规则中,谁先落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沈黛知道自己在知道规则的情况下,还要拿到更多优势,这并不磊落,但眼前这情况并不是讲君子风度的时候。 伽岚君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道: “开始吧。” 棋盘清空重来,沈黛在天元处落下黑子。 棋局正式开始的一瞬间,黑子落下,荡开一重魔气,被疯狂颠来倒去的佛塔内部忽然定住,被晃得七荤八素的众人终于得以喘息。 “棋局掌控佛塔。”伽岚君也落下白子,淡淡解释,“若黑子占上风,佛塔便由你来控制,若白子占上风,那么,我便会将他们送入虎口——” 仿佛只为了印证他的话,两人你来我往不过下了几轮,棋局便微微倒向了伽岚君一方。 于是佛塔的控制权瞬间换人,伽岚君心念微动,原本已经停滞的机关再度疯狂轮转起来。 等江临渊与薄月、元蝶回过神来时,他们身处的房间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我说怎么这么吵。” 靠窗喝酒的封焰魔君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几个修士,面上显然露出了几分不耐煞气。 “原来是伽岚君放了几只老鼠进来,又让我来抓吗?” 江临渊见到眼前之人第一眼,就感到一身彻骨寒意从头凉到了脚。 那是顶尖强者与他之间不可逾越的天堑。 是弱者对强者本能的畏惧。 “江、江师兄……” 薄月也感觉到眼前此人很可能就是传闻中的封焰魔君了。 哪怕竭力克制,但在这样碾压性的实力面前,她也忍不住牙齿打颤。 江临渊将薄月与元蝶二人护在身后。 “你是封焰魔君?” 对方略略挑眉,当做承认,他饮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懒懒问: “还有没有什么遗言,抓紧说,再不说待会儿就没机会了。” “段采还在我们手里。”江临渊不得不搬出那个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拖油瓶,开始胡扯,“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双生符咒,若我们死了,他也活不了。” 封焰魔君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死了便死了。” “我三个儿子,不缺他一个。” 沈黛:“……” 想到段采毫不犹豫出卖魔族倒戈他们的行径,真是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父慈子孝。 封焰魔君瞥了眼江临渊身后的薄月与元蝶,扯动唇角: “你若是杀了我儿子,便让你身后的美人再赔我几个吧。” 江临渊顿时面露怒色。 两人一言不合便拔剑打了起来。 但江临渊自然不可能是一方魔君的对手,十招之内便已经露出弱态。 沈黛看到这里时还只是捏了把汗,但见那魔君一边悠闲应付江临渊,还能分神以剑气故意割断薄月的宽袖,正在奏曲的薄月琴声一滞,愤然掩住露出的白皙手臂。 沈黛顿时起了火气。 她注意力回笼,俯瞰整个棋盘,棋子攥在手中捏出了汗才落下。 顷刻间,局面再度倾斜,就在江临渊即将被封焰魔君一剑捅个对穿之时,一堵墙从天而降,将两人隔开。 与此同时薄月等人只觉脚下一空,瞬间滑入了下面数层的某个房间。 “倒是有点意思。” 伽岚君将方才沈黛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 “若我没认错,方才那个就是你在纯陵十三宗从前的大师兄吧?他与封焰魔君交手之时你倒挺镇定,怎么旁边女子被割断一只袖子,你却反倒气急。” “他们男人之间堂堂正正对决,死生自负,输了也只是技不如人,但薄月师姐明明也在奏曲助阵,封焰魔君却并不将她当做一个对手,而是当众随意欺辱调戏。” 沈黛抬眸望着伽岚君。 “我也是女子,我不该替她生气吗?” 伽岚君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落子不语。 半响才淡淡笑道: “你说得没错,哪怕是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和魔域,男人也不将女人放在眼中,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容易摔跟头。” 他似乎话里有话。 原本沈黛并没有深思,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