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怔愣之时,沈黛也在思考究竟是一拳揍他的眼睛,还是一脚踢他的脑袋时。 而恰在此时,从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样热闹的一夜,重霄君,怎不知会我一声呢?” 伴着清风朗月般的嗓音,青衣长衫的男子微微笑着,从玉摧宫门外徐徐走来。 来的不只是他,还有本该去追魔修的谢无歧和方应许二人。 “沈——师——妹——”谢无歧咬着后槽牙笑了笑,语调里藏着几分难得的怒火,“你说的没事,就是这样的没事?” 沈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总之,现、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笑意盈盈的兰越看着紧拉沈黛不放的陆少婴,语气越发温柔。 “难不成没人知会我,就是为了在这里欺负我的未来徒弟吗?” ——未来徒弟!? 沈黛一惊,还未说些什么,就见兰越替不知道该怎么揍陆少婴的自己做了决定。 砰——! 轰然一声。 玉摧宫的地面上,被兰越锤在陆少婴头顶的一拳,锤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第十八章 太玄都千年宗门,底蕴深厚,修建玉摧宫时地上铺的也都是亿年昆墟石。 这样坚硬的石头,玉摧宫用了上千年,连一道划痕都划不出来,兰越却一拳就将地面砸了个深坑—— 就连沈黛都一阵头皮发麻。 ……刚才这一拳是直接砸在陆少婴头顶的,地都塌了,他脑瓜子该不会都碎成渣了吧。 “放心好了,只是躺几个月下不了地,再修养个半年左右就没事,死不了人的。” 兰越笑眼弯弯地说出了十分可怕的话。 “诶呀,不小心太激动,砸坏了你玉摧宫的地,重霄君,明日我再派人送石料过来替你修复如初,如何?” 重霄君从兰越进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头疼了。 这位修真界的老祖宗其实脾气一贯很好,唯一不好的时候,多半就是他在护短。 听他口风,这位叫沈黛的小姑娘已经被他划入门下,今日她在这里被人无端指认了如此大的罪名,兰越见了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重霄君是不敢真让兰越赔他东西的,他幼时受过兰越照拂,少年不羁时糟蹋了兰越不知多少好东西,兰越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他那些东西就算把玉摧宫拆了也不够赔的。 重霄君一脸使不得使不得,从殿内座位上起身: “仙尊说笑了,不值钱的石头而已,今日本以为是一些宗门内务,便没有告知,不想牵扯出这一系列的事情,索性沈仙君机敏能言,小小年纪便思虑周全,现下事情算是都已平息了。” 确实是幸亏沈黛思虑周全,今日这轮争辩,令在场所有掌门都对她刮目相看。 且现在想来,她提出退宗的时机也十分巧妙。 若当日在纯陵十三宗便执意退宗,势必会成为修真界的众矢之的,声名狼藉,她在纯陵十三宗受的这些委屈皆可被纯陵人自行抹去,轻易便可以给她扣上一个狼心狗肺的名头。 若再晚一些,等到宗门大比结束之后回到纯陵十三宗再提此事,按照纯陵十三宗的森严门规,她要退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她选在此时,手握着证明自己并没有撒谎的证据,当着众多仙门掌门公布示众,既是一种澄清,也无m.BowUcHiNa.cOm